绍凌潜入水中,这汾河上游水质清澈,可是进入下游之后能见度低了不少,绍凌努力的摸索着,若不是实在忍不住,断然不会上去换气,可是头一冒上去,后面追兵便跟着来了,那着紫衣少年的也是一众铁弹子好手,弹如雨下密集的往绍凌掷来,绍凌又迅速匿入水中,行至一处,面前水面宽阔不少,水流也变得缓慢起来,绍凌推测逍遥应该就在附近,于是朝着一处多有植被覆盖的岸边潜去,在一处芦苇荡子换了气继续搜寻。
绍凌每摸空一处,心里就往下一沉,时间托得越久越是对逍遥不利,一种不安的念头盘旋在她的头顶,习惯了理性思考判断的绍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紧张感,以她的经验来讲现在正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是她心中却反复想着的只有逍遥的安危,她恨自己怎么如此无能,区区两个百花都要战如此之久,恨自己怎不生成一条河鱼,这样才好能把逍遥在水中看得清晰,她伸着手在河水底部探索着也不管那坚硬的石头和泥沙割的自己满手血痕,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找到她!
逍遥死抱着那紫衣少年在这汾河之中起起伏伏,自己并不会游泳所以只有随波逐流,有时好不容易冒个头起来却又被水浪打了下去,反复几次吃了好几次水,那紫衣少年本是会水的,可是被逍遥托着任他怎么打也打不下去,体力不支,于是二人一起沉入了水中。逍遥感觉到水从她的鼻腔灌入,那种难受的感觉难以言表,接着耳中一阵轰鸣之声,眼前从黑暗变成了一道白光,而白光之中无数的脸庞一闪而过,她早逝的母亲,严苛的父亲,疼她的二叔,那木讷的哥哥,还有那个爱吸烟的老夫马,每一张脸都是那么清晰,可是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人,可是她反复想着,那张脸却始终记不起来。
不知哪来的力量让她从那片白光中惊醒,她不想这样带着莫大失落就这样死去,她挣扎着,似乎阳光就在河水之上,但任她怎么向上用力也是徒然,最终逍遥终是放弃了所以的力量,慢慢的往湖底沉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月亮已挂上了树梢,逍遥躺在篝火旁,身上盖着一个黑色的斗篷,温暖慢慢侵入她的身体,方才让她有了些知觉,只是却不知自己是身是死,逍遥有些吃力的睁开双眼,似乎头还有一些痛,她尝试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却什么也记不清。
直到看到绍凌逍遥才恍然于自己刚才的执念,只见眼前绍凌一脸关切的望向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苏醒对方那紧张的神情马上松了下来,逍遥的心因为见到了她舒展开来。
“没事吧?”绍凌抚了抚她的前额,温度如初未见发热的痕迹。
“没事,”逍遥低声说道,有绍凌在身边她自然要说没事,又何必让她再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