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整齐的队列回到班里,我们标准的军姿站成一排瞅着鱼贯而入的二年兵班长们,按规矩喊着‘班长好’,她们进来后审视着我们,用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像泼妇一样指着我们一个一个的叫骂,其中一个班长盯上了舜珺:“听说你是这一批里面长得最漂亮的啊,你们看看她这眼睛,长得是挺不错的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到处乱勾搭人,搞男女兵关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听到这,一股无名的火气到全身发抖,突然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的墙边,回过神我才看到一个二年兵班长将我死死的按在墙上,狠狠的瞪着我,边用手拍打着我的脸:“怎么?不服气啊?说话啊?是不是不服气?嗯?”我怔怔的看着站在那一脸漠然的李班长,看着我的那依然站在笔直的战友们,终是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随后她又接着到:“呦,还有脾气呢?你们看看这个脾气还不小呢……”终于,一个多小时的噩梦伴随着她们骂骂咧咧的走出去而结束了,我摸着自己被打的发烫的脸颊,久久都未能缓过神来,忽然脸上一阵冰凉,抬眼就看到舜珺的手轻抚上我的脸,冷冷的眸子忧伤地凝视着我,吐出一句“没事”,挥开她的手便走开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是生气那个一直说你们就像自己孩子一样的新兵班长眼中漠视还是在气战友们的懦弱?我心里其实很清楚我们只有9个人,她们20十多个人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吃亏的,但是当我被单独拎出来的时候,那股凉气真的是从头到脚的。心寒,寒的很彻底!
麻木的站在岗台上,虽岿然不动的站岗,思绪却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忽的一个身影闯入了眼眸,那本因戴在头上的帽子,被拿在了手上,随着她灵动的步伐轻微的晃动着,从外面潇洒的进来,一张清秀的脸透着仙一样的气质,仿佛她不是走路而是踏云而来,看她的军衔应该是个士官。我出神的望着她,忘记了应该喊的‘班长好’她瞧着我,皱着眉头轻声的问道:“小朋友,你的脸怎么了?”我愣愣的回应“啊,没,没什么”她无奈的抿嘴笑笑摇了摇头,向楼上走去了。一班岗结束后回到班里,敲门喊‘报告’直听到里面李班长的一个‘进’字,才慢慢地推门进去喊‘班长好’眼神忽然定格在那个很有气质的女兵身上,而她此时就坐在李班长旁边聊着什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偷偷地瞧着她们,心想这部队居然还会有这样透着仙气的人,过了一会儿,李班长向我们介绍说:“这是‘楚XX’你们可以叫她‘楚班长’,她是我的同年兵,我们是一批的”。(后来楚和我说,她一看我那样就知道是被二年兵给打的,只是看我那倔强的傻样,估计以后还要吃亏,当时她们就在聊我新兵连时候的事,觉得我坚强又倔强的神情很让人心疼,让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人’最初的样子。)
当听着嘶吼已经成为每天生活的一部分时,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每天总有人尽情的挑着刺,而后把我们当猴子一样一鞭一鞭畅快的抽着,供以取乐。
晚上9点,我们在做晚体能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着东西碎裂的声音划破了这看似宁静的夜晚,熟悉的哭喊声,我们都立刻反应过来是小周,想冲出班里去看的时候就被一群二年兵给拦住了,后来又陆陆续续传来舜珺声音,由于隔着太远实在听不清争执的原因,我们只能干着急。凌晨换了深夜的班,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我们仍然在走廊背着所谓的‘号码’,这时,舜珺才悠悠的开口,原来刚才小周砸碎了一个瓷碗准备自杀,这样心惊胆颤的事,我却听着异常的平静,身边的战友们纷纷劝导着小周,我凄然的看着小周,哑着声音绝望的说:“小周,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们、陪你,我们是一列火车来的,要么一起回去,要么就一起离开吧!”此时舜珺的泪已经浸过那双冷傲的眸子,她缓缓的从小本子里抽出了一个小刀片,语气坚定“是,我们都陪你”听着她的话语,我已死的心忽然又多出半刻的跳动的频率,这个舜珺啊!她是什么时候藏的刀?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绝望?是啊!那双原本就寒冰似雪的眼睛也已变得更加冷漠、厌世了。一幕过后,经历过‘同生共死’的我们,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新兵连的时候。
部队里让我觉得最无奈项目的应该就是背号码了,新兵下连后要分专业然后按专业开始值班,但只有分到话务专业的才需要背号码,而流传下来的所谓‘习俗’就是每个人都要背号码,谁背得好谁就去话务专业。我和舜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默契的统一了战线,坚定信念的不背号码。按那些二年兵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