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谢不归来。
蔷薇花谢不归来——
蔷薇花谢不归来!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傅红雪,你又是一副木头脸。
在下的剑,若是遇上恶人,便会花魂绽放。
傅红雪,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去转转?
我第一次杀人,也是这样的雨天。
傅红雪,中秋佳节每年就一次,你就浪费在这里吹风了。
是,他们这似乎是第一回同过中秋,就站在一起吹着风,度过了。
他以前曾说江南很好,甚至想要埋骨江南,所以傅红雪突然想下一年中秋约他去江南。
要怎么约?傅红雪不知道,也想不出来。所以只好再议。
但是他没有机会了。
燕南飞闭着眼睛,脑袋靠在他胸口,傅红雪已经坚持了这个姿势很久,身体都麻木了,他感觉不到燕南飞的心跳,感觉不到燕南飞的呼吸——
这个人曾经多少次在他耳边说话?
傅红雪——
傅红雪,你——
傅红雪,我们——
傅红雪,你要不要——
他笑起来纯净而明媚,完胜自己的冰冷模样,蔷薇剑红艳亮丽,其实是多么好看的一把武器。
但是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都没有了——
直到燕南飞的身体失了温度,开始冰冷,周围下起雨了,不不不——
这雨好像从决斗开始就下了。
只是没有人在意。
怎么还要下雨呢?怀里已经那样冷。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哭。因为雨水那么冷,泪水那么烫。这种哭泣空洞沉默,眼睛都不用眨,泪水自行滚落着,漫延出的温热线条瞬间就被淹没在雨水的冷酷路线里。
喂——
燕南飞。
傅红雪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很少叫他,总是燕南飞先开口叫他,他再简短回话。
但是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燕南飞——
要怎么样,你才可以醒过来?
他是知道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醒过来了。
这个梦里只有他一个活人,和他怀里的一个死人。
好像没有雨声,没有风声,却喧喧嚣嚣,震耳欲聋。
他的胸口杂乱无章地,没有任何规律地,胡乱起伏着。他抓着燕南飞的肩膀,却知道这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化为白骨。
上天何止只是要他知道这些?
上天又岂止如此冷酷残忍?
不单是昔日的笑容欢语永远地成了过去,此时,他死去之时的神色,这样苍白的脸和单调的表情,闭上的双眼,挺拔的眉毛——这弥留之际最后留下来的一切,上天也不会留下。
再也没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