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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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风染硬梆梆的声音,甚至不带恭谨,说的是不敢,而不是没有。风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情的意思。他生气,不是为了贺月,他伤心,也不是为了贺月。他更羞惭不耻的,是自己竟然会对玩弄自己的人,生出情愫来!他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风染向来隐忍,平日里都表现得冷冷淡淡的,还从来没有表现出过生气。瞧那微红的眼圈,分明还哭过,自己是真的叫风染生气伤心了。那一场怒火,发得没有由来,贺月自己也有些歉然,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太过了一些,可是他是皇帝啊,他做什么,别人不是都该受着吗?贺月盘算着,以后对风染再好一些,绝对不再拿风染撒气煞火了。

风染穿好中衣,说道:风染先行告退。

贺月只喊了一句:不许走!风染已然扬长而去,竟然把贺月一个人丢下了。

贺月的心情忽然间失落之极,他为风染做了那么多的事,他觉得风染就算不对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可至少也该体谅体谅他的心情和感受,风染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就没想到过他的怒火,他若不是气得狠了,又怎么会对风染下那样的狠手?但是,经过昨夜,显然他与风染的关系又一次倒退着一泄千里,在他的手揽住他身子的时候,风染不但用巾子隔在两人之间,竟然还干呕了起来!难道他们的关系,经过两年半的纠缠和兜转,又回到了最初?至少,风染的身体,陌生疏离了自己。

或者,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常过,有太多的欲望和算计,还有各自的筹谋和猜测,彼此相互试探提防,从未敞开过心扉。他是通过不正常的手段逼迫于他,他是通过不正常的途径被迫依附于他。他们之间或许有那么一点暧昧不清的情愫,但那不正常的关系就象是苦寒之地的风刀霜剑,微弱的一点温情,在刀剑之下,一击即碎。

贺月为了给风染打通经脉,累得筋疲力竭,虽然经过了三个时辰的休息,仍是头晕乏力,四肢懒动,身体沉重,风染不在跟前,贺月就叫了太医来服侍,草草享受了一番推宫过血之后,觉得精神恢复了几分,就赶紧从池子里擦身起来。虚弱之后,泡得久了,会越泡越疲软。

从浴池起来时,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滴被踩乱了却尚未凝干的血:谁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血滴不可能过了两个时辰还未凝干,因此也不会是风染来时滴下的血。贺月立即转身去查看衣架之后,因风染曾在衣架后更衣。果然有两滴血晕染在几滴水渍中。是浴池那一跤,跌到哪里了么?贺月穿好衣服,就叫庄总管带路,直赴容苑。

这一路走来,越走贺月的脸色越是阴沉。他的太子寝宫当然是从前太子府内院里的主宅,后来把太子府更名赏给了风染,风染就算不住太子寝宫,也当住在主宅近旁的后进或侧屋里,从而昭显居住者的尊贵地位。

庄总管带着贺月转来转去,一直行到一个僻静处,有个小小的圆门,圆门上写着容苑两个字。进了门,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里竹影袅袅,凤吟沉沉,地上落叶成冢,随风飘舞,明明是阳春三月,贺月却感受到一派严冬的萧索。在一大片幽竹掩映下,是一座歇山式三开间的房屋,中间小客厅,左首小书房,右首小卧室。

一直知道,在自己不在风园的日子,风染都住在容苑里。原来,容苑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颓败的院落。想到风染一年多来,除了会出来陪自己练功侍寝以外,都把他自己囚禁在这个促狭的小小院落里,不知是何等的痛楚煎熬,何等的心灰意冷。

其实贺月曾在容苑里歇过一夜,那是把风染赏赐给瑞亲王的那一夜,他心头依依不舍,便在容苑里睡了一夜,想,那里还有风染遗留的气息。当时是晚上,觉得这容苑虽然偏远僻静,虽然地方狭小,所幸屋内的陈设用度全是极精致金贵的,布置得虽简单,但每一件东西都极考究奢侈,倒是很符合风染清贵公子的身份和简捷的品味。当时,自己光顾着想念风染了,在这里睡了一宿后,次日便匆匆上朝了,并没有细看过容苑,此时,在青天白日下再次驾临这小小院落,才知道容苑竟是如此的荒僻颓败!风染放着宽敞奢华的太子寝宫不住,非要住到这个破败的小院子来,真不知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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