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鸣笛响起。
三人相扶相持,步入车站。
车站内,成守坚率几名心腹,乔装改扮,亲眼看着顾维崧在陈兆轩白蝶菲的照顾下上了回上海的火车。
“大少爷早日回上海,也好。只是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成守坚终究懊恼:几名弓箭手,是这次出行计划“临时”重金雇佣的外人,不识顾大少爷面目,才误伤了人。
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成守坚这几日一直留在昆明,自然将顾维崧的伤势打听了个清楚。再亲眼看着他上了火车,这才放下心来,决定从水路回上海。
这趟出行,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过在顾大少爷的安危性命面前,这次失败,自然算不了什么。
火车抵达上海。
顾维崧被等候多时的顾公馆汽车接走;陈兆轩护着白蝶菲上了许公馆的汽车。
正在公馆看书品茶的许炳元,看到由陈兆轩护送而来的白蝶菲,弃书站起,抚掌笑道:“安然归来,幸莫大焉!”
白蝶菲笑道:“多亏有轩少爷,蝶菲才能安然回来见老爷。”
许炳元没有搭言,只是将白蝶菲从头到脚一打量。
白蝶菲笑道:“风尘仆仆,未及梳洗来见老爷,是蝶菲的失礼处了。”
许炳元不悦:“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蝶菲一怔,在对方的目光下,当下改口,道:“干爹!”
“这就对了。你可是我许炳元头一次认下的干女儿,还是当着上海滩许多大人物的面。”许炳元又道,“你刚下火车,风尘仆仆,也实属正常。我刚才打量你,不是因为什么风尘仆仆,而是因为……轩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然明知道蝶菲是我的干女儿、许家的干小姐,怎么能让她穿这样的衣裳?”
白蝶菲不禁低头看一眼身上这件白色毛呢大衣,想当初从渔家女儿到小机关女秘书,这样的大衣,也是很难置办得到。可如今……
陈兆轩立刻低头道:“老爷说的是,的确是轩儿办事不力,让白小姐受了委屈。”
白蝶菲在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轩儿也不必如此自责,是我之前没有交待清楚。”许炳元唉一声,道:“上海滩社交界,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势利眼。蝶菲现在是许家干小姐,又和顾大少爷过往,倘若穿得明显寒酸,难免有小人嘴杂。之前给蝶菲置办的都是秋装,未及置办冬装,是我老头子疏忽了。现在给许家干小姐置办冬装的事,交给轩儿你了,不要想着省钱——我们许家虽说不是大富人家,但要说为干小姐置办几件像样点的冬装,总还是置办得起的。”
“是,老爷!”陈兆轩领命道。
白蝶菲低头,道:“让干爹这般费心,真不知蝶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