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显得兴致不高,赵淇贞连进了几杯酒傅歆都喝得食之无味。还是梁婉怡抱来了雨雪可爱的安平,傅歆才勉强逗了几下。傅瑶看了安平,死在腹中的孩儿仿佛又一次活生生地跳在了她的眼前,那是她与傅歆未能跨过去的坎。傅歆也许是懂得的,亦或是厌弃。所以在赵淇贞与萧婕都抱了安平过后独独给她略了过去。他不来,夕梨宫也变得冷寂凄清。
正想着,外头走来两妙龄少女。一肌肤略成麦色,一双明瞳漆亮如星,油亮纤长的黑发高高竖起,上头插着的簪子并非金银玉器,而是上好剔透的琥珀石造就。身段高挑窈窕,眉目间极为活泼聪颖。那是蒙古王侧妃白茹特氏的幼女察哈尔·滢月。另一少女身子纤细羸弱,宛若难以禁风的扶柳。面容极尽精致倾城,行走间如九天仙子初临人世,不食人间烟火。这便是波斯王侍妾所生的庶女,因着生母身份低微,甚至是个姓氏也无的洗脚丫头。南昧·依柔虽称得上是风华绝代,却在波斯王世是极不受宠的。这二人称得上是各有千秋,却还是不难看出南昧·依柔的天生丽质。
滢月生性洒脱,手执一炳轻薄的短剑伴着蒙古特有的击打乐器发出的蓬勃大气乐音为傅歆表演剑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温婉清丽,她臂弯处极为有力灵活地挥剑如雨,又一空翻似在空中飞舞盘旋的金燕,将陈设一旁的玉石碑雕上飞快刻下了‘滢月’二字。蒙古音乐粗犷豪放,滢月的碑雕却十分灵巧,粗中有细得很是相得益彰。太后不喜这样的奇淫异巧,傅歆却是笑着颔首。
依柔身着轻纱漫舞的纯白舞衣,衬得本人更为纤弱动人,颈下锁骨若隐若现,看得恒亲王几欲难以把持。傅冉的无礼之举弄得依柔有几分窘迫,面上的绯红渐渐晕开,愈为楚楚可怜。伴着歌姬的低低吟唱,她开始表演本族的舞蹈。看得出是十分紧张的,本该柔滑美艳的身子却不止一次做错了动作。波斯的使者气得脸通红,登时低声狠狠呵斥了依柔几句。依柔身份卑微,性子更是胆小柔弱,叫使者一骂瞬时梨花带雨。傅歆有些看不过眼,只叫依柔下去歇息。
依柔十分委屈地颤抖着身子坐于傅瑶身边,可怜得像是一匹受了伤的小兽。泪水不注地往下掉,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大约是被欺侮惯了,连哭声都压抑到了极致。傅瑶本就心情不好,叫她这一哭更是心生郁结。往后的一个时辰里,歌舞不断,依柔的眼泪也是没有断过。太后早已心烦意乱,只看着波斯的面子上不好发落,傅歆亦是不喜这样的懦弱。相反恒亲王却是对依柔的美貌垂涎,目光总往她那儿瞧去。
歌舞已毕,众人也渐没了意趣。恒亲王饱得满嘴流油,一只油腻腻的肥手在身后重重捏了捏左侧粉衣侍妾的臀,惹得一声吃痛的娇嗔。傅歆极为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那人却好似喝高了一般不知所谓,颤巍巍行至大殿中央跪下大言不惭道:“陛下,臣有一请求。”
傅歆十分不耐:“说吧。”
傅冉吸了吸口水,一双被横肉几乎挤没了的鼠眼看向依柔更为大胆□□:“这波斯的贡女甚好,虽才艺逊了点,耐不住长得漂亮。要是陛下舍得,就把他赐给大哥,你瞅瞅那小脸蛋儿,”又是一吸口水:“哎哟!都能掐出水来,这要是归了我,定会夜夜临幸啊,啧啧…”
依柔的脸色登时更为窘迫,一张美面红得几乎滴得下血来,连忙掉着泪扯着傅瑶的衣袖求援。傅瑶觑着傅歆的脸色,刚要起身相劝,傅歆就怒视着傅冉拍案怒斥:“平时你胡闹朕念及兄弟之情,竟纵得你越发不知分寸。南昧·依柔是波斯奉给朕的贡女,岂由你在这大殿之上肆意调戏!”
这时在一旁坐着的滢月也出声道:“恒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