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书茶一听就乐了,又不敢表现出来,一边吃饭一边低着头偷笑。缪畅拿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他脑壳:“笑什么笑啊!”缪书茶凑过去:“哥你是不是吃醋了?”缪畅一抬手把他的脸推远了:“别胡说。”缪书茶又凑上去,压着声音说:“你就是吃醋了。放心,我只喜欢你。”他不怕死地往缪畅脸上亲,被缪畅毫不客气地转过脸躲开了:“嘴上都是油!”缪书茶哼了一声,坐回去咬着筷子头说:“有生之年还能看你为我吃醋,太难得了。”缪畅扬了扬眉看他:“……什么意思啊?”
缪书茶恨恨地掰着手指翻旧账:“那个老问你借练习册的李心慧!你们班的副班长、成绩第二名那个杨玉!还有啦啦队的队长彭青林!每次看到她们有事没事找你我都要气疯了好吗!”他不敢说张净的名字,其实他最嫉妒最恨的就是张净。缪畅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很真诚地发问:“你说的都是谁啊?”缪书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彻底没脾气了,他又试着提了一下初一的前桌:“那霍晓璇你还记得吗?就是初一时候老跟着我那个女生。”
缪畅这次倒好像马上想起来了,立即接道:“那个眼睛很大很双的女孩子吗?”缪书茶心里默默骂了句靠,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记得人家眼睛大还是小、眼皮双还是单,真是岂有此理。他点了点头,酸酸地说:“她那时候天天跟着我就是为了见你,烦死了好嘛。”缪畅眼神彻底迷茫了:“她不是你女朋友吗?还送你一个钥匙扣,里面的十字绣是一个‘缪’字?我当时是不是还教育你心思放学习上别早恋?”缪书茶一脸心虚不说话了,缪畅看了他一会儿,明白了:“……那是送我的啊?你就这么把大嫂送走了?”缪书茶知道他开玩笑的,还是一拍床栏站了起来:“你再敢说一遍大嫂试试!”他一只手按着缪畅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挠他痒痒,缪畅一边躲一边求饶,两个人把病床弄得哐哐响。
隔壁被救小伙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来看望,差点跪下来喊缪畅救命恩人。缪畅觉得受之有愧,如果知道落水的不是缪书茶,他可能不会这样一腔孤勇的下水救人,他这“见义勇为”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烧退了他就让缪书茶去办了出院手续,把保健品和钱都还了回去,只留了一个果篮,因为里面的草莓看着挺新鲜的,缪书茶喜欢吃草莓。
20下
缪书茶问起四年之间的事情,缪畅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那年他心灰意冷地跟着并不熟悉的亲生母亲离开善北,来到完全陌生的涟城。没到半个月,那个女人就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缪畅本来在准备的转学手续中断了,被带去做了配型检查。结果出来了,女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他。缪畅觉得她可恨到可怜,声音里像淬了冰:“和我有关系吗?儿子?你把我扔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儿子?”女人这些天和他接触下来看他一直温润随和,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凄凄惨惨地喊他:“畅畅……”缪畅心头猛然一跳:“别这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