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畅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方,司机立刻眼神戏谑地瞥了他一眼。缪畅没心思管他,整个人像被沸水煮着一样焦灼不安。他想起自己那天晚上说缪书茶“不喜欢男人”,所以这小混蛋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吗?缪畅坐在副驾上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这日子再这么过下去缪书茶没疯他要先被逼疯了……
缪畅在酒吧街下车,王昊跟他说了缪书茶电脑搜索记录上两个酒吧名字,位置并不难找。缪畅从来没来过这种场所,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他停在路口,很巧地正好撞见缪书茶从酒吧里出来。缪书茶还穿着很学生气的连帽卫衣外套和牛仔裤运动鞋,即使衬着身后浮夸迷乱的灯光,还是显出那种一尘不染的干净,像夏天新雨里洗过的树叶一样。他身边走着一个穿西装的人,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怀里带。缪书茶一开始推了他一把,那个人又笑嘻嘻地腻上来,缪书茶就皱着眉头没动了。
缪畅瞳孔一缩,心脏跳得又快又急都有点发疼了,他拿出手机拨了缪书茶的电话。缪书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挂断了。缪畅又拨过去,第三遍的时候,缪书茶接起来:“喂,哥?”缪畅压着怒火问他:“你在学校?”缪书茶楞了一下才回道:“嗯,刚下课。”穿西装的男人好像觉得缪书茶说谎特好玩一样,故意靠近他往他脖子那块吹气,缪书茶拧着眉把他推远一点,仍然被激得声音发颤:“有什么事吗?”缪畅那边一直没回答,缪书茶追着喂了两声。缪畅说话了,但是声音不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你在这里上课?!”
缪书茶握着手机僵住了,很慢地转过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缪畅正用盛满失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他的眼睛很亮,映着满街的灯红酒绿;他的眼睛也很凉,像撒了一把冻人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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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书茶像是被缪畅的目光冻在了原地,张了张口却连一声“哥”都喊不出来。缪畅向他们走过来,阴着脸对西装男吐出两个字:“放开。”缪畅为人一向温温和和,从内到外都透着种雅气,放起狠话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加上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副乖学生样子,西装男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立刻将缪书茶的手腕攥得更紧,粗声粗气地问道:“你谁啊?”缪书茶转着手腕,另一只手把西装男用力推开,怯生生地靠到了缪畅身边,可是低着头不敢看他。西装男这下看懂局势了,很轻蔑地挑眉一笑:“原来是为了气小情儿啊,我说怎么摸个脸还三贞五烈的……”作势又要伸手来碰缪书茶的下巴,缪畅把缪书茶往身后一拉,挡到他面前:“你嘴里放干净点。”西装男懒得和他们计较,嗤笑着骂道:“操,真他妈晦气。毛还没长齐就在学校好好念书吧,别他妈出来玩了,有病!”说完转过身骂骂咧咧地回酒吧了。
路口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冬风卷着落叶在地上乱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