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霍晓璇是真的搬到他前座来了,缪书茶上课时候盯着她的高马尾发呆,心里面五味杂陈。终于在半个多月后,他等来了霍晓璇的那句话:“诶,缪书茶,你能不能帮我带个忙啊?”真是和他预想中一模一样的开头……缪书茶皱了皱眉,避开她的眼神:“干嘛啊?”霍晓璇扭着一半身子,继续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帮我带个东西给你哥哥。”缪书茶有些烦躁地抓过刚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过分仔细地把两条边对齐,再从一头捋到另一头,很缓慢地把试卷对折好。霍晓璇见他沉默着不说话,撇了撇嘴角,作势要转身回去,不轻不重地撂了一句:“算了,你不肯帮我我就找司楠好了,反正你们三个每天一起上下学……”
缪书茶内心暗暗骂了一句,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衣领把她拽了回来:“你找他干嘛呀!他和缪畅又不熟!”于此同时,隔了一张座位的司楠已经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干嘛干嘛!喊我呢?”缪书茶把他的脑袋推开一点:“没你的事儿。”霍晓璇煞有介事地看他一眼:“他说你和缪畅学长不熟。”司楠一拍桌子:“怎么不熟!我比这小子还早认识畅哥好吗!”他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司楠比缪书茶大了五个月,邻居家关系好经常串门。司楠被他妈抱着去缪家玩的时候,缪书茶还在杨潭肚子里,倒的确可以说司楠比缪书茶先认识他哥。缪书茶把他这话想透了,嘴角抽了抽,横他一眼骂了一句:“滚!”
放学的时候霍晓璇塞了一个信封到缪书茶手里:“谢谢啦!”缪书茶顿了一下,把东西收进了书包里。这天初三有考试,要晚半个小时放学,缪书茶和司楠两个人在操场上到处晃荡着等缪畅。缪书茶神情凝重得跟上坟似的,司楠推了推他:“至于这副表情吗?不就是让你帮忙递个情书?”缪书茶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司楠勾过他的肩:“猜都猜得出来啊!就问你班里现在谁还不知道霍晓璇喜欢你哥?她要托你办事还不就是让你帮她表个白。”缪书茶抬起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肋骨:“你待会儿少在我哥面前胡说八道。”
司楠被他弄疼了,骂了一句靠,然后琢磨着评价道:“其实我觉得霍晓璇挺好的,虽然级花评选里十票之差屈居第二,可是她多有趣啊,还爱笑,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也弯弯的。我倒觉得畅哥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女朋友,能逗着他开怀大笑的那种!他平时笑起来太闷了……”缪书茶本来就烦得不行,迎头被司楠这话一激,立刻冷下脸来:“无聊。”司楠被他这么不留情面地噎了一下,心里也不痛快了。老实说他真的受不了缪书茶的脾气,说小了是喜怒无常,说大了是自我中心。比如这次,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着这位祖宗了。缪畅放学以后背着书包下来,一看他俩这貌合神离的气氛就知道又不对盘了:“……你们俩是小学生吗?”
回家吃过晚饭后,缪畅在厨房帮忙洗碗,缪书茶钻回房里坐在桌前,从书包里抽出了那个信封,粉红色的还透着那种清风抽纸的香味,中间还凸起一小块。缪书茶捏了捏那个东西,有点心痒和好奇。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把这封信给缪畅。开玩笑,他哥现在正是初三关键时期,怎么能为恋爱这种事情分心!一切想干扰他哥好好学习的苗头都将由他挺身而出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要拆信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小学的思想品德课上老师就教过不是给自己的信不能拆……缪书茶内心天人交战,上演了半天两个小人打架,最后心一横把封口撕开了,从里面倒出一枚钥匙扣。缪书茶把那东西捏在手里,这是现在在女生中很流行的一种手工,叫十字绣。杨潭也绣,买了一副腊梅傲雪图,每天看着电视就开始戴着眼镜穿针引线。缪书茶每次都啧啧称赞:“妈你不愧有四只眼睛,一边看电视还能一边绣花!”然后被杨潭满屋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