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开始慢慢地飘起细细的雨丝,街上行人匆匆,每一个人从旁边经过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把我们打量一眼,好在我们站在阴暗的树下,除了来往的车子的灯光能在很短的时间照亮老韩或者我的半边脸外,我们就像独处在旷野上那样肆无忌惮地拥抱着,老韩的怀抱真温暖啊!这一刻,我突然就想,我怕什么,我是gay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有死缠人破坏人的家庭,我一定就要被人奚落嘲弄吗?不就是个gay吗?gay就不能见光吗?每个人都在找寻自己的情感慰籍,只是追寻的目的不同罢了,我有啥见不得人的,你们谁要看,尽管过来看好了!想到这里,我就去吻老韩,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小辉死都不怕,还害怕给人看?可是,一看见老韩那张端正的脸,看到他那刚才还颤抖现在却满是关切的深情,我还是推开了他——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所谓,但是我不能害老韩!
雨慢慢大了,本来就已经很凉的秋风被雨水打湿后,一阵阵吹来,冰冷地开始往人骨头里渗透。而我的老韩,却已经脱下他的外套,来给我头上顶,他是怕冷夜雨淋湿冻坏我.我一把推开他,拔腿向南跑去。老韩没有料想到,我突然间根本没有预兆地跑掉,惊叫起来:“小辉,你怎么了!你跑啥啊,有话你只管说,有哥呢!”喊着喊着也就追了上来。不听他的话则已,听了,我更加跑的欢势了,我要离开他,我要离开他,同志,这样的情感是没有实质上的归宿的,我以前多幼稚啊,以为碰到老韩,我的一生就是被幸福包围了,我只要躲开了老左,就能和老韩把这条铺满鲜花撒遍阳光的康庄大道走到底,最后我们能在斜阳里慢慢老去,在相望的眼神里消灭一切烦忧,在执手的笑意里把生命消融,再相约来生比翼双飞再接连理。呵呵,我是多么地幼稚可笑啊。
我顺着环城西苑的栅栏漫无目的地疾速奔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老韩,离开这个我挚爱的人,也许,我的离去,才是唯一能解脱老韩和老左甚至是田真真的剑拔弩张。我知道老韩在后面拼命地追,我就撒开我这从前热爱体育运动的腿,拐过西南城角,毫无方向目的地朝南门方向奔跑。老韩没有办法,在路上挡出租车,因为天雨,出租的生意特别好,怎么也挡不住,他只能再次没命地追赶,看见我对面走过来两个人,老韩就大声喊:“小偷,抓小偷啦!”前面两个人一听这话,互相递个眼色,却也不动声色,当我和他们擦肩的一瞬,其中一个中年人一个右勾拳,在我毫无防备中,正好击中我的小腹,我一个趔趄,疼痛难当,捂住腹部蹲在地上,另外一个中年人趁机压住我肩膀,死死把我压住,我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打了我一拳的那个人趁机又踢了我一脚;“德行,叫你不学好,砍了你三只手!”。我的第一次从老韩身边逃跑就这样以一次皮肉之苦宣布结束。老韩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赶紧给两个人说;“师傅,师傅,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的和我闹别扭,我追不上,天黑了,怕出事情,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别见怪。”说罢,从皮夹里掏出两张一百元钱,给一人手里塞了一张;“辛苦,辛苦,谢谢啊,这是个心意,去喝个酒吧,下雨,天冷!”两个人笑了;“嗨,以后还是要做好事呢,今天领好市民奖了!”说着就把我搀扶起来:“小兄弟,不要紧吧,看看,多好的你哥呀,有啥事情好好说,跑个啥嘛!”说罢,跟老韩客气两句,高高兴兴走了。
老韩眼泪就下来了:“小辉,你跑啥呀,你要急死我是不是?下雨路滑,车多人少,出个事情,你还不如拿刀子捅了我啊,你想死是吧?好,你等我先死了你再死!护城河我也会跳,去路上等快车我也内行!”听老韩这样说,我的心就碎了,我一把搂过他,再也不管不顾,在这渐渐凄冷的雨夜,把他的嘴紧紧堵住,去他妈的田真真,去他奶奶的世俗眼光!看我洪小军不顺眼的所有的人,你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吧:我就是个gay,我爱男人,我就是爱老韩!
有过多少朋友,曾以花香贻我?使我心中永记他们淡淡的微笑与爱怜?
有过多少朋友,站在了我生命的高处,不停地给过我生命以指点?
无边落木,萧萧荒原,我不断地在过往中追溯,不停地回想,却一片空白。
已经逝去的岁月,我什么都没有留住,今天站在我面前,能让我紧紧拥抱,能给我温暖的,也只有老韩。我不知道,除了爱,我在生命中还在等待什么?我不要再在未来的日子孑孑独行,青春很快就老去,只有爱,才能让人永远年轻,我必须抓住老韩,他已经是我最后的一根稻草,弱水三千,就这一瓢!
我不在乎谁再来好奇地用眼神窥探我和老韩的狂吻,就那样,老韩紧紧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