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脑袋不正常,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想说什么,嘴角抽了几抽,还是没有说。站到船头,拿走舱里被梧心认为是用来附庸风雅的一把箫,吹了起来。
梧心虽然不爱“吹箫”二字,却极爱吹箫。因为住在凤箫山上,吹得最好的,便是一首《凤箫吟》。虽然不明白其中意思,但不求甚解,只要动听就行。
梁铭越的箫声一起,梧心便听出来是《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是我沦亡。使我沦亡。
这不是对萧上官的深情告白嘛。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不是表达对萧上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什么“不得于飞兮,是我沦亡”不是表达不被世俗接受的痛苦嘛,经过这首曲子和刚才的掐着一算,梧心实在确定以及肯定梁铭越刚才是抽风了。大概是郁结于心得不到纾解,所以把她当成了萧上官也未可知。
梧心不会品味音乐,却知道“好听”二字是无法形容的。只觉得自己刚才是在是侮辱了“附庸风雅”四字,本是风雅之人,何需附庸风雅。他站在船头,裹着秋季本来就不是很热烈的日光,任船在江水中随波荡漾,更显得长身玉立。梧心看着,只觉得只有一人,一江,一日头而已。
箫声停下来,整个世界很安静。让人忍不住想到一句诗:“此时无声胜有声”。
可是,这安静得未免也太久了点,梧心刚才在聚精会神掐指一算,确实没有感觉饿,但是这时感受饿的本能终于发挥了效用,毕竟早上才吃了一斤牛肉干,三个莲藕而已。问梁铭越:“我饿了,船里有什么吃的吗?”
梁铭越还是黑沉着一张脸,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继续黑着一张脸,从桌下拿出了一箱东西,梧心定睛一看,是仙贝。是她最喜欢吃的饼干旺旺仙贝。开心地打开箱子,正要跟梁铭越道谢,由于食物而充满喜色的脸对上梁铭越那比包公还黑的脸,道谢的热情早已烟消云散。哼,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那可是她的初吻呢。虽然没打算送给谁,但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没有了啊。虽然,虽然她也很享受,但是,但是,但是什么呢?好像也没有但是了。
梁铭越继续保持一句话不说,又站在船头,吹箫去也。还是很优美的箫声。还是很好吃的仙贝。
梧心拿着仙贝,不停地吃吃吃,顺便还有人在旁边给她吹点小曲,似乎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