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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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邦闷哼一声:“肖恒一次又一次的往朝廷急报,赈灾的物资运去一车又一车,早先还免了赋税,殊不知仍有灾民流落到了京城,不远千里来告状,最后饿死在京郊外,天、子、脚、下!”李永邦震怒,厉声斥道,“戍卫营的人在灾民身上发现血书,控诉你兄弟侵吞灾银,克扣粮食,加重税负,被逼死的百姓无数,能瞒到今天,是因为一旦有人要进京告状,便立刻被杀了灭口。”李永邦说到这里,气的胸膛起伏,“民怨沸腾是最易激起民变的,瞧瞧肖恒都背着朕干了什么好事!”

华妃抖得如筛糠,求饶道:“陛下,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一边热泪滚滚,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陛下,您可有派御史前去查过吗?陛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就算臣妾千般万般的不得陛下圣心,也请陛下顾念臣妾昔日尽心侍候陛下的份上,对臣妾的家兄至少秉公处理,把事情查清楚再做定论。”

李永邦抿了口茶,道:“嗯,你说的在理。”

“所以朕知道以后,并没有声张。”李永邦看着华妃,大手放在她肩头,竟对她温和的笑起来,但是笑容不达眸底,相反,气势逼人,像是随时要将她一口给吞了。华妃不免胆战心惊。

“朕每次派去晏州的御史,回来后无一不禀报说当地饥荒,百姓流离失所,肖总兵设粥厂,劳苦功高,朕琢磨着也许是有人眼红你兄弟窜的太快,故意污蔑他,想着便罢了吧。谁知道旱灾之后又是涝灾,说是自从皇后在天坛祈雨,晏州接连着下了两月的雨,导致山石滑坡,河流泄洪,又是死伤无数。朕就想不通了,这晏州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怎么碰着你兄弟上任就是天灾**,没有消停过呢?”

“朕思来想去,这一次,没有让头两回主动请缨的几个御史过去,而是暗地里谴王翰的儿子王庸和苏昀的儿子苏鎏带着一群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到那里游山玩水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李永邦正色道,“谁说公子哥成天只知道吟诗作赋的?公子哥回报的内容可翔实了,王庸洋洋洒洒写了一道折子,事无巨细,把你兄弟在晏州的所作所为交待的一清二楚。包括侵吞公帑,草菅人命,拥兵自重,更甚至假、传、圣、旨。样样皆是死罪啊,华妃。”

华妃吓得瘫软在地,双手无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李永邦接着道:“朕可是清楚的记得,朕一连免了晏州五年的赋税啊,可到了你兄弟手里倒好,晏州在旱灾的情况下,百姓的赋税反而加重了。朕远在京城,鞭长莫及,他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土皇帝。不但如此,还侵吞了朝廷所有的赈灾粮食,以高价在晏州贩售,能买到起的自然只有晏州当地的豪绅。朕不是也派御史过去吗?这可怎么好,他压根没有设粥厂,粮仓都是被高价买走了,粮仓空了,为了应付前来巡查的御史,你兄弟开始四处搜罗粮食填补粮仓,具体怎么办到呢?”李永邦自问自答,“你兄弟确实是个人才,很块又发现了一条财路,只要是有豆和麦的,交出一定数量,便可捐纳国子监的生员,这样一来,有钱有粮的蜂拥而至,既解了你兄弟的燃眉之急,又应付了前来监察的官员。而第一批主动请缨前去的那几个官员,说是为朕分忧,却刚好是纯妃的表兄,静嫔的舅公,还有昭嫔的二叔,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华妃匍匐在地,姿态卑微,但是脑子一刻不停的想着对策,心念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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