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纪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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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玩法十分简单,将收集来的木条合在一起,在一定高度下松开手,任由其四散重叠互压。之后,每人——人数不限——轮流取一根,要求即不能挪动影响其他木条,也不能手抖而前功尽弃。这一过程一直重复,直到有人违规,游戏结束。这个不知谁想出来的,无具体名字的游戏,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这可比无聊的消磨时光的“搭火车”纸片游戏有趣。

为了收集木条,怀卓每次都会买三根回来。给弟弟买的一毛钱的糖水冰;给沈华买的两毛钱绿豆冰,其差别只是顶上缀着甜糯的绿豆沙;最后是给自己买的一毛钱的盐水冰,含在嘴里舌尖咸咸的。她的口味一向和常人不同,但华荣格不一样,他想吃那绿豆棒冰。

“阿姐你偏心!”又一次,他没忍不住委委屈屈的控诉她,“每次都给阿华姐买,就是不给我买。”

“哼,”怀卓瞪他一眼,“阿妈可说了不让你吃的,给你买已经很好了。”

旁边的沈华含着棒冰,表情有些冷漠。这样的戏码几乎三天一次,她已经没兴趣去掺和。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把人耍得团团转。沈华忽然发现,那个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人竟然再也找不到了。当初那纯粹是白糖和水制成的棒冰也被花里胡哨的各种廉价的冰棍冰淇淋取代,就像她再也找不到那透着青色的硬币大小的薄荷糖。

沈华回忆起这些小事——几乎每一件都微不足道,不足为奇,但它们留给她的感觉全都欢快而美好。她还不知道,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跌进了“回忆全是假象”的陷阱。这种感觉在怀卓回村后越发明显,尤其是她被拉着去村口观看别人做生意的时候。华溪村盛产荔枝和龙眼,每年,村里人都会把吃不完的拿去买掉。而为了应对酷热,收购商们运来了一车车的冰块。交易现场既热火朝天又寒意凉凉,大人们一箩筐一箩筐的担着果实,随后称斤,获得收益。孩子们则趁乱混迹在里面,不时摸出一块破碎的冰。

沈华看着好笑,笑了起来。怀卓一瞧,小小的松了口气,天知道她为了哄这位生起气来油盐不进的女人有多难。谁让她一时情动,控制不住自我的在沈华脖子上留下吻痕,她皮肤白皙,红印分外明显。不过若只单单这样,沈华也不会抓着这事不放。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木讷的养父华永信会发现,还疑惑,询问。

“阿华,脖子上怎么回事?”他直白的问,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往那方面想。潜意识里,那个想象太过危险,他立刻摒弃掉。

“哦,”沈华面不改色,甚至带着“您太大惊小怪”的神情看着他,用一个俗套又很有说服力的借口搪塞过去。“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又抓了抓。”

果然,华永信接受了这个说法。并非真的相信,只是这说法能让他安心些。和孙女华萤一样,他也走不进沈华的内心。作为女儿,沈华待他孝顺却礼貌,总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很多次他都在想,要是两人是亲父女,她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对他?但只要想想弟弟一家,他就觉得这样也挺好。

荣格虽然结婚了,但还没收得住心,还像个孩子一样无拘无束,几乎不管家。而怀卓,这孩子大概冷面惯了,纵然暗地里一直对父母好,温情的话却是死活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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