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长命百岁。人生一百岁，通计三万日。何况百岁人，人间百无一。古人的这几句诗就说得很好！何况我没有那个野心，能活到七八十岁，我就没有遗憾了。本来我和莫虞正在谈事情，她们一来，莫虞反而走了，事情也没说完。”

莫母又给莫父夹菜，道：“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把这件事通知到位，保证明天没亲戚来烦你。”

莫父满意地道：“这样就好！还有，老婆，我想看看公司的文件，你别阻止。我让林秘书送财务报表来，你又不让他送，弄得我不开心，让林秘书也两头为难。”

莫母问：“谁对你打小报告了？”

莫父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容，不怀好意地坦白道：“莫虞说的！”

莫母用筷子戳碗底，板起脸，咬牙切齿地道：“那坏小子！”

但是莫父很快就后悔了，他心想：“我揭穿了莫虞，万一莫虞以后不在我面前说实话了，怎么办？别人都说假话骗我，也就莫虞肯说两句真话。”莫父连忙亡羊补牢，道：“老婆，你别怪他！我这几天太闷了，催了林秘书几次，他都不送文件给我，我以为他叛变了，今天打算让莫虞去调查林秘书，莫虞就对我说了实话。”

莫母笑道：“你还真是够闲的！林秘书就算要叛变，也不会这么蠢啊！你放心，老大管得住公司。我这几天偶尔去公司里转一转，看见的情况挺好的，大家工作都很积极。你少操心！我就放心了！”

莫父道：“看不到公司的文件，我心里不安稳。”

莫母道：“行！明天我让林秘书给你送一些文件来，你别看得太多，我担心你眼睛疲劳，然后引起头晕。”

莫父道：“放心，我自己有分寸。你们爱惜我的命，我自己更爱惜。”

莫母现在终于心情舒畅了，觉得莫父离老年痴呆还很遥远，她吃饭的胃口终于变好了。但是吃完饭之后，她还是不忘了打电话骂莫虞。

——

莫虞和查查在家里弄了一个家庭KTV，已经请专业的公司来做好了隔音效果。两个人正在家庭KTV里开心地唱，莫虞的手机震动了，他看见了莫母的名字，连忙接听，愉快地道：“妈妈。”

莫母根本没给莫虞一点缓冲的时间，还没等莫虞的话落音，她就劈头盖脸地开始骂：“坏小子，你今天又惹你爸生气！我一进门，他就在抱怨，害得我误以为他是老年痴呆！把我吓得想哭！你怎么就那么嘴贱呢？你就不能不打比喻、不卖弄吗？你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苍蝇！他想把股份给你，你还不领情，你故意恶心你爸！我真想揍你……”

莫虞连忙对查查竖起食指，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查查不要再唱歌了。查查连忙把音乐关掉了，睁大双眼，安静地盯着莫虞。音乐一关，莫母的声音就飘在了空气里，查查也听见了。她笑着对莫虞吐一下舌头，对他的被骂表示爱莫能助，还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莫虞感觉现在的莫母就像一串大地红鞭炮，被点燃引线了，正在噼里啪啦地爆炸。等莫母终于歇下来喘气的时候，莫虞说：“妈妈，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

其实莫母骂完之后，心里的气已经发泄干净了，她轻叹一声，没有怒骂的力气了，疲倦地说：“你爸想喝你今天送的鱼汤。你明天接着送吧！”

莫虞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