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易安听出些她的有意逗笑,却依旧不敢确定,只是无奈她这个小机灵为何会提到宋知千。“念念,不要闹了,我举手投降,任由你审问,先回家好不好。”
徐蔼芮终归还是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声却让俞易安更加担心,还没有从大脑飞快的考虑中反映过来,就听到她说:“准备接驾吧老公,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讲,大到在父亲爷爷不作为时的内心煎熬不知所措,小到一餐一宿。
俞易安的声音依旧很暖,就像那晚他举着戒指对自己说的那样,他们是可以一辈子的。“乖,我去接你,在飞机上也要好好休息。”
落地后,徐蔼芮不着急地走下飞机,因为自己托运了整整三个行李箱,还有一个登机箱。她这次将在美国所有的东西都带了回来,那头毛茸茸的大熊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半个行李箱的位置,而其他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有她写的手账或是日记都被她打包抽真空带了回来。而许越琦与自己当初那枚订婚戒指也被她拖许越琦的助理,快递到公司给他签收。许越琦是爱她的,在那些岁月里,折磨是两个人对于爱的唯一反馈,终于从那种身不由己里解脱出来,徐蔼芮却并没有感到一身轻松。
爱不是一个说收就能收的东西,而许越琦与自己的那份血缘纽带像是无形中的戒尺,鞭策他不得不刀起刀落,解决掉自己的私心。徐蔼芮知道,这样并不好受,自己的选择,可以做到理智,并且作为俞易安的妻子,她不得不选择承认自己与许越琦的血缘关系,从而让真相大白也让所有人的生活更加简单。而徐蔼芮自己明白,从十八岁后的每一年,每一天都让她有了足够的思量,所以她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并非有如何的艰难,而就像徐景林说的那样,自己选择公开一切多少会给许越琦更深的打击。发呆着看着转盘,却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不敢怠慢,立刻接起来。
“爷爷。”十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老爷子有心疼。
“和俞家那小子好好谈谈,不要有误会,更不要觉得害羞不好意思而不告诉那小子你在美国狐假虎威做的好事。”
徐蔼芮知道,爷爷说的是自己有意联系记者,逼他和徐景林公布自己声明的事情。哪有狐假虎威,明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只不过这的天子是她徐蔼芮自己,用自己做筹码,屡试不爽,结局一定是她赢,因为父母长辈哪会赢得过孩子啊。
徐蔼芮偏头,用肩膀夹住手机,将第一个缓缓转过来的箱子拿下来。因为有些出汗,手机稍微滑了下去,徐蔼芮想要再去固定,却被身后的一双手稳稳拿住。徐蔼芮回头,是俞易安,他指指箱子,示意徐蔼芮拿住手机,而他则自顾走到转盘里,等着第二个和第三个箱子。他穿着连帽的黑色卫衣,很肥,让徐蔼芮猜测着并不是他的衣服。
匆忙回答爷爷说:“知道了爷爷,我好好和他说说,但这不是狐假虎威,这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发誓。”
推车上摆满了结结实实几个大行李箱,像是一个仪式,她从在美国的两年从此结束,再也没有波士顿那家街上的甜甜圈,再也没有小琴房里安静树立的钢琴谱,再也没有熟悉的人点头之际擦肩而过。我们都知道,一切都在向前走,或许你还可以回到这里,但那一物那一草在的位置,带给人们的感受都发生了不同。徐蔼芮明白,她再也没有理由待在美国了,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