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木清正眼里喷火地望着福伦安。他几次来京送贡瓷,早就认识他。“福伦安,你把她二人绑架到这里,又以她们的性命要挟我来此,到底是何意图?!”
却见福伦安眼神中满是戏谑讥讽,笑道:“啊,新任御窑厂督陶官木清木大人!”
“哼!”木清不屑地冷哼一声。
福伦安低头沉吟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笑道:“我是打算找你要一样东西!”
木清却是一愣,忽地又大笑起来。“我这御窑厂督陶官一职是皇上封的,即便我想给,也得看皇上同不同意!你抓了我们有什么用!”
福伦安却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地我们毛骨悚然,笑地我们疑惑不解。突然,他止住了笑,愤怒了面容,死死瞪着我们,“你以为我现在还稀罕御窑厂督陶官一职吗?我大费周章让你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目的!”
说着,面上有些黯然,话语中想镇定悠然,却终究带了失落愤恨,“是的,曾经,御窑厂督陶官一职是我毕生的梦想与追求,更是我整个家族的渴望。为了这个职位,我一度费尽心力。”
突然,他低头沉思了半晌,猛地抬头,似乎十分愤怒狂躁,挥舞着双手,发狂般地绕着我们三人疾步而行,一边行一边愤愤盯着我们,嘴里吼道:“哼!比起秦又怀,我承认我福伦安资历不够,能力不够!可是你呢,啊,木清,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福伦安身为建阳窑的传人,又多年为着珐琅局尽心竭力,可皇上就为着你发明了粉彩和洒蓝釉,就无视了我!木清啊木清,你背了非礼贵妃的死罪下了狱,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狱,不仅什么事没有,还成功接任御窑厂督陶官!凭什么?!老天为什么如此厚待你?!”
说着,他又面目狰狞凌厉起来,猛然上前双手死死揪住木清衣襟,摇晃着木清,圆睁着双眼怒吼道:“说!到底是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厚待你?!难道,就为着你特殊的身份,老天就这样偏爱你?!”
忽地又放了木清,踉跄着步伐,凄凉地仰天哈哈大笑,半晌,又黯然低垂了头,喃喃自语道:“若你的身份是真的,老天厚待你也是应该的吧……”
却见木清皱紧了眉头,面上有些释然,也喃喃道:“我一直疑惑淑贵妃为何陷害我,现下我终于明白了,是你!是你对不对?”
福伦安瞬间又清醒过来,斜睨了木清一眼,笑道:“哼,是我!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以为你真有那么大的福气,第一次进京送了洒蓝釉,就能得到淑贵妃的喜爱,亲自接见你?你以为后来御窑厂派了旁人来京送贡瓷,淑贵妃着人询问你为何没有来京,是真的关心记挂你?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盯上你了!尤其是淑贵妃向我描述了你送的洒蓝釉之后,我就更加怀疑,特地让她拿了给我看,又让她去亲自见你,询问你一些问题。所有这些,只是我的试探,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罢了!”
我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俩的对话像打哑谜一般,我一点都听不明白。什么木清的身份?什么试探?什么解开心中的疑惑?
脑中正乱想着,却见福伦安又道:“可惜,我终究只是猜测,一直不能确定心中的疑惑是否为真。当然,那些时候,这个并不确定的疑惑对我来说还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拿到御窑厂督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