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关、过江宁府,然后沿大运河北上进京。
而太后那件特殊的寿礼,则放在一个大紫檀木箱中,由爹爹和两名贴心工人保管,连我都没有见过。那日木清如醍醐灌顶瞬间开悟般的跑去窑厂后,我便十多日没有见到他和爹爹,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已得了主意,所以“闭关”于窑厂内连天加夜地忙碌。但关于这件即将进献给太后,并与珐琅局一较高下的瓷器到底是什么,爹爹和木清却始终没有透露。其他太后寿辰时所需用的日用及观赏瓷,我则偶然看到了一些,几乎都是御窑厂顶尖师傅们的心血之作,精妙异常。
据爹爹说,此次太后六十大寿非同小可,阖宫上下欢喜非常,严阵以待。各项准备工作,从大半年前便开始准备,届时必将隆重无比。我终究小女儿心性,听了之后便忘了其他,暗暗拍手粲然,庆幸自己能有机会见识皇家天威及太后六十大寿这样的盛事。
一路船行碧水,直奔京城。
饶这么不敢耽搁,却依旧因着路上偶尔的小状况,导致我们赶到京城时,距太后的寿辰已不足七日。这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我原本有自己的打算,早日进京,我便可偷偷溜出去一天半天,去给陆钧尧一个惊喜。每逢宫中大的喜庆日子,御窑厂督陶官都要亲自护送瓷器贡品进京。但陆钧尧绝对不会想到这一次,我却奉皇上之命,陪着爹爹进京了。
细算日子,和他们兄弟俩分别已经三月有余。继钧尧那封信后,再无消息。而陆钟尧究竟下落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便不免又担心郁结起来。
想那时,我还一度以为和他们的相遇只是短暂的偶然,分别后可能便再无见面之期,就如涟漪泛起终也要归于平静。但后面的种种,却让我发现,很多时候人生的际遇,难以预料。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和陆钧尧之间依旧隔着一层似有还无的东西,我们之间,似乎比朋友多一些,但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他带给我的怦然心动,已然足以支撑我所有的喜欢与想念。
但因着迟了日子,时间紧迫,我们便不如往常一般住在琉璃厂会馆,而是被内务府安排住在紫禁城内,从而方便瓷器的点数、登记、运送、摆放等各项工作。正因为如此,我不可能出得了紫禁城,所以在太后寿礼结束之前,是不可能见到陆钧尧了。至于紫禁城内,我更不可能随意行走。于是每日我便只能在房间里呆着,闲了便看书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