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看宝宝之行后,叶、周两人聊起文静婚礼上的相遇,俱是有些感慨,甚至还一起回忆了一遍交往过程。后面的几天,周自恒仿佛着了魔,动辄就念叨着“要女儿”、“要女儿”,目光之炙热吓得叶铮铮干脆躲进了客房睡觉。周一的会议加强了她“山雨欲来”的预感,市场表现越好,她就越不安,她这几天到家就钻进书房,细细整理这几年来做过的工作,尤其是与游庆红相关的。她隐约察觉到了牛峰的意图,她对游庆红还做不到釜底抽薪,所以更要查找漏洞,未雨绸缪,以防受到牵连。
不知不觉便已过凌晨两点,叶铮铮伸伸懒腰,又去了客房——周自恒已经睡下了,她担心去主卧会影响他休息。睡到一半,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一看,周自恒竟跑了过来,正往床上爬,见她醒来,忙不迭地边赔着不是,边不老实地哄着她“继续睡”。叶铮铮本来就睡得不太踏实,怪梦连连,此时又被他这么一吓,曲解了他的意思,迷迷糊糊地先是拒绝,又哼哼唧唧地埋怨了他几句。也不知道他这天是怎么了,竟然也回呛了她几句,呛完转身就走。
他这一走,叶铮铮便再也睡不着了,想着她一番好意顾忌着他的休息,他却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辛苦,她又不是铁打的人,不过就是埋怨了两句,让他忍上一晚,他就这样给她脸色看,他到底拿她当什么啊!忍不住小心眼发作,自怜自惜,泛起了委屈。
周自恒此刻也是辗转反侧、焦躁难安。他中途起夜,本想看看叶铮铮睡得好不好,结果蹑手蹑脚地摸进客房,却听到她一声声叫着“程聿”。他故意把她吵醒,没想到她居然嘟嘟囔囔地说什么“程聿别闹”、“不要了,我要睡觉”。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程聿的阴影在,她当年对程聿爱得多深、程聿对她感情上的影响有多大,他都看在眼里。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点点抹掉程聿在她心中的影像,没想到,程聿都这样对她了,她居然还不能忘情,在梦中还唤着这人渣的名字!他一直以为成熟的人可以忽略彼此的过去、互留空间,这时才惊觉,情之所至竟让他也生出了求全和独占之心来。他再想到,自从他上次的“自揭伤疤”后,叶铮铮似乎对他的过往也没有过什么打探,商人的左性犯了起来,便又开始计较起了二人在用情上的轻重之别。
周自恒此刻的心情,竟有如初识情字的少年一般,酸涩难当。当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得怔住了,继而苦笑了起来,看来真是被她牢牢套住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偷偷溜回客房,做贼似的,挨着她侧身躺下,轻轻伸手环住了她。他刚贴近她,便觉察到她身体的僵硬,想到她此刻竟也不好过,顿觉平衡慰藉,转念一想,心中又不由失笑——为两人今夜的幼稚。他忍着笑去撩她,他已是太熟悉她的身体,果然没几下就听到她按捺不住的一声低吟,重重的一巴掌接踵而至。他也没躲,火辣辣受下来以后,抱紧了她,边给她揉手,边笑问她“手疼不疼”。
叶铮铮素不喜计较,给台阶就下,见他已先让步,便也只是借势抱怨了两句最大路货的“不知道你又在犯什么病”、“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也当是给他留个台阶。没想到,人家周总语出惊人,生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他说——“我不是犯病,是醋坛子打翻了,你做梦都在喊着‘程聿’,醒了还说什么‘程聿别闹’、‘不要了,我要睡觉’,你倒是说说,你这是梦到了什么啊?”
叶铮铮此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她晚餐跟卖方约了个小规模的餐聚路演,没订到包间,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去的也是同行扎堆的地方,满大厅坐着的全是谈股票的。正聊着呢,就看到程聿、边卫东、游庆红等一行人自外面走进来。他们去包房的路上正好要路过她这桌,她想装看不见,但游庆红先看到了她,打起了招呼,她只好起身跟边总点头哈腰、跟游总虚与委蛇、跟程总粉饰太平。她本打算再坐上半小时就撤的,结果还没过半小时,游庆红就从包间出来了,拉她去给边总敬酒。凭着对边卫东的了解,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