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阿玦，你要小心点。”

“珣哥哥最好了！”......

“珣哥哥，我觉得咱们俩住的地方不好听，换一个名字好不好？”

“那叫什么？”

“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屋顶上看雪吗？就叫‘千山暮雪’吧，你的宫殿叫‘千山’、我的宫殿叫‘暮雪’！珣哥哥一定要记清楚了，唤父王把名字改了，以后咱们每年下雪都要去看雪梅！”

“好！”......

“阿玦，销声匿迹了多年，你怎成了岑太傅的女儿？”

“珣哥哥，你若要成王，这天下人都得让道啊。”

“阿玦，我若成王，你定当为凤。”......

一点点记忆的碎片从脑海里疯狂地回旋、扭转，喵喵的整双眼睛都染上了猩红的血色。

喵喵提着剑，一身萧索之气，转身向着姜国都的城门墙缓缓走去。

“喵喵！”牧天提着缰绳驾马，追了上去。

喵喵置若罔闻，缓缓地走上了城墙，回首看了眼一夜之间破碎不堪的大姜国宫，折戟断箭，硝烟袅袅。眸光深邃幽远，再转身，眼中已云淡风轻。

“你看这姜国的天下美吗？”喵喵遥望远山连绵起伏，悠悠地问着身边的人。

“江山如画不过如此。”牧天走上前，站在她身边。

喵喵听闻，不由轻笑：“是啊，不过如此，在这都城之上也好，还是在莲城那个小小的烟雨渔村，江山如画不过如此。”

“牧天，你以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喵喵突然想这么静静地与他闲聊。

牧天眸光微动，轻启薄唇：“爹以前希望我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他那时惦记着给我找个媳妇儿，好来年给他添个大胖孙子。然后整日唉声叹气，说岑太傅家的闺女好啊，可惜被太子盯上了。我娘就总笑他，‘堂堂一个宰相，连个儿媳妇都捞不到，没出息’。”牧天说着，不自觉地眉峰微翘，想起从前过往，暖暖地笑起来，有如喵喵初见他时那般。

风轻云淡，山间自在的俊俏渔家儿郎。

“你问我从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不过是能完成我爹的心愿，让我爹娘高兴。可是后来，一心想着报仇，沾了满手的血，这心里依旧空落落的。”牧天轻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喵喵，“我现在只希望能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喵喵，你愿意吗？”牧天看着喵喵的眼睛，柔情似水。

喵喵眨巴着眼睛，眸中幽幽的绿光一闪而过，扬手一剑，直直地刺穿了牧天的心脏。

“可是你不够爱我啊......”她一双眼冷若冰霜，直勾勾地看向牧天。牧天心脏被穿透的刹那间，短暂的一瞬震惊后，便释然了。

皇甫玦，你的仇，你的怨，你的恨，我都替你一剑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