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放学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结束了美术社团活动的李契夹着书包换了鞋子,走到拥挤了许多躲雨同学的教学楼门口。15岁,他的身材拔高了许多,黑色中学制服和剃短了的头发正好衬出那张白皙而清秀的脸。而那张脸上永远对任何事情都像是无所谓的淡然神情,让他显得孤僻与不合群。
:“李契少爷,我是您父亲的管家孙易。您父亲让我来接您回中国。”
李契正灰扑扑地坐在众多箱子之间,一时没有想出该回答的话。母亲死了他的确没有再留在日本的意义,反正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怎么生活,索x就去了吧。
“好,可是这些东西……。”李契说。
“李契少爷,您就带好最重要的东西就行了。其他的回国以后再去置办。”孙易说。
最重要的东西……,李契想了想,却没有想出任何东西来。最后他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终于翻出了一方手帕,那手帕是当年常棣给他的,李契一直保存着想什么时候能还给他。
他又在凌乱的妆台上找了找,用手帕包起母亲的项链,项链坠子里是母亲这十四年来的全部牵挂,这下可以一起物归原主了。
然后,李契就这样走出了门去。在管家的陪伴下从东京坐飞机飞向中国的临海市。
临海市的繁华甚至在东京之上,这是一个有着绵长海岸线的港口城市,是国际上重要的贸易枢纽之一。年年数以亿万的财政税收,足以让人忽略掩藏在城市繁华表象下的y暗血腥。
现在的李契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对自己父亲除了有钱以外一无所知,对于自己要去的地方和未来也一无所知。只是在机场外等候着的加长版轿车已经预示着他的生活就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去学会适应。就像现在他一动不动地挺直背脊端坐在轿车里做出上等人的样子,好符合自己现在的穿着和身份。
轿车驶出机场,没有进入闹市区而是上了高速,直接开往位于市郊的常氏庄园。李契一下车就看到庞大如广场一样的前院,一幢挺拔宽宏的三层楼宛如城堡。铁艺大门和院墙边是大朵大朵的夹竹桃花,红的白的相互簇拥在绿叶之间灿烂若朝霞。这一切简直梦幻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李契曾经与母亲居住的房子对比起来如狗窝一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