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觉得对面那人面熟,可又想不起是谁了。不过,站在那人后面的男人,就是把他烧成了灰,大成也能认出来——王瞎子。今天晚上王瞎子没有戴眼镜,看上去显得怪怪的。
还有一个人,大成也认出来了。那是祥子。不过祥子站的位置很有意思,他远远地站在桌子的一侧,保持着与大成和那人同等的距离。
有一个司仪模样的主持人,在阵阵锣鼓声中拿腔捏调地宣读着什么,话幽幽地传进大成的耳朵里,大成仿佛听见有人在说:
“野人来了!”
“大家都赶快回来,没有发现野人!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两种声音拼杀着,碰撞出红焰焰的火花。刀光剑影之中,忽然有人将大成从那高高大大的椅子上揪扯了下来,一刀捅进大成胸腔,将大成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掏了出来,放进对面那人的杯子里。那人也不说话,端起杯子,仰脖一倒,一个红红的人心,还有一些红红的汁液“滋溜”一声,进了肚子里。带着陶醉和得意,那人坐到了那把高大威武的椅子上了。
当大成趔趔趄趄走回营地的时候,正在值班的两个人——祥子和另一个网名叫海归的小伙子都有些诧异起来,问道:“成哥,你说要去解个手。你这去的时间可不短,都去的有两个多小时了。”
大成更是惊讶无比:“咦——刚才不是人都跑了吗?!现在是不是都回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祥子往火炉子里添了点木柴,将炉火烧得更旺了一些,烤得大成脸都有些发烫了。祥子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淡定地说:“成哥,你刚才是不是梦游了?去了那么长时间?营地这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大家早都睡觉了,睡的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海归也随声附和着说道:“是啊,一切正常。就是你去撒了一泡尿,去了很长时间。”
大成头重脚轻,觉得困惑,却又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掏出烟,给了祥子和海归每人一支,点上火吸了起来。等到轮岗换班的时候,大成就和祥子他们都睡觉去了。这天晚上,没有给大成排班。钻进睡袋里,大成恍然觉得自己胸口处闷得慌,他把自己的手从睡袋口伸了出去,竭力伸展开来,从而让自己的皮肤能呼吸到更多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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