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前脚刚刚进屋,后脚春生和蜗牛就过来了,兄弟两个关系很好,几乎形影不离,蜗牛喊着也要过来,春生拗不过他,于是就答应了。
夜深了的时候,樱子还是睡不着觉,孙耀文的不怀好意令她担心不已,幸好有春生和蜗牛给做伴,心里才踏实了一点。还有身边的那条看门狗阿黄,两只耳朵警觉地直楞着,只要听到一丝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毫不犹豫扑过去。
睡到半夜,蜗牛忽然起来撒尿,他轻轻推开门,癔症着脸满嘴打着呵欠走到了墙角,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怪声,好像是有人在墙外面爬树的声音。蜗牛的睡意马上就消失了,以为是有贼半夜偷东西,轻轻走进了屋里,拿出了别在裤腰带上的弹弓。樱子还没有睡着,奇怪地问道:“牛牛,半夜不睡觉你偷偷摸摸做啥哩?”蜗牛神秘一笑:“樱姨,你睡你的,我出去打鸟,有只老鹰落在了院子里的杨树上,我去把它打下来”,然后唤出了阿黄,领着狗悄悄来到了慧云寺围墙后头。果然,围墙外面的大树上趴着一个人,黑漆漆看不清楚,看样子就不是好人,好人谁半夜爬树?
蜗牛不由嘿嘿笑了,骂了声,竟敢偷到你蜗牛爷爷家里来了,真是作死!抬手拿起弹弓,右手隔上石子,把弹弓拉满了搜的一声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目标。树上的人“哎呀!”一声惨叫,噗通一声从天而降。蜗牛抬手一拍狗背,阿黄立刻会意,像一只离线的飞箭扑了过去,紧紧咬住目标死死不松口。掉在地上的人呼天喊地:“别咬了,是我!是我!”蜗牛走了过去,毫不客气抬腿踢了两脚:“!咬的就是你,谁让你半夜来俺家偷东西,咬死活该!”
“是我!是我啊!我是你耀文伯伯,是凤妮的爹啊!快让你的狗松口,哎呀,哎呀!我好像摔断腿了!”蜗牛吃了一惊,连忙把狗拉住,地上的孙耀文早已半死不活,爹啊娘啊地叫喊着。蜗牛看了看感到奇怪,于是问道:“文大爷。你半夜不睡觉,来俺家爬树做啥?”孙耀文浑身酸痛不已,嘴里辩解道:“我夜里没事出来转圈,看到这颗杨树不错,寻思着给俺爹做口棺材,下面的大小刚刚合适,上面的还不知道,想上去量量,谁知还没有爬上去就被你小子一弹弓给打下来了,我真是命苦啊!”蜗牛听的不太明白,于是问道:“你白天为啥不量,偏要夜里来?”孙耀文差点被问得哑口无言,幸亏老谋深算,连忙再次辩解:“我白天没空,别说了,赶快叫人来吧,哎呀!两条腿好像跌断了。”
蜗牛显然是对他的辩解不太满意,不过暂时他还不知道孙耀文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连忙回头找人。其实也不用找,孙耀文的那杀猪般的嚎叫,早已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穿上衣服还以为谁家着火了,急急惶惶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孙耀文,于是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不好意思说。有几个幸灾乐祸的人上去嬉笑了几句,把他抬了起来,架进了孙家。孙耀文的腿被摔断,心里最明白的是樱子,她暗暗庆幸蜗牛的机智,把蜗牛搂在怀里啧啧亲个不停,眼里闪着泪花。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他和春生在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重要。
一个月以后,陈默然从天津回来了,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什么都明白了,不由一把抱住了蜗牛,口里连连称赞:“行!你小子长能耐了,不愧是我陈默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