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青向我说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她说,那个男子几乎每天都来这里,他每天都接阿青下班。
我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四周变得一片静寂,眼前的柜台摇摇晃晃,我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我狠狠地咬着腮帮,我看见她的嘴唇在动着,但是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抓住了我的臂膊,我看见她满脸惊惶。我勉强笑笑说,没有什么,我没事的。谢谢你,谢谢你。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东百商厦的玻璃大门,感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了,我坐在商厦前的台阶上,被暴晒了大半天的台阶像火炉一样,可是我浑然不觉。我心痛如锥,仿佛正有无数的利箭,一枝接一枝地洞穿了我的心脏;有仿佛有一颗巨大的石锤,一锤又一锤地撞击着我的身体。阳光如火,而我的眼前却一片黑暗。
黄昏来临的时候,我还在大街上游荡,我像一只暴风雨中躲藏在树叶背后的鸣蝉,怀揣着沉重而忧伤的心思。我一遍遍地拨打着阿青的电话,但一直是关机。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那个中学同学在一起。这些在国外打工回来的男子,总是挺着因为揣了美元和日元而显得鼓鼓的腰身,把自己当作归国华侨一样,自我感觉异常良好。他腰缠万贯,而我一无所有。一想到这里,我就痛苦难耐。我觉得自己和他无法竞争,在这样一个商业社会里,拥有金钱就会拥有了一切,它会让丑陋变得美好,会让怯懦变得胆壮,会让矮小变得高大,会让猥琐变得魅力无穷。金钱会买来世间的一切,也会买来一个女孩子企盼的幸福。
我不愿意再去想阿青,可是我却一直在想着她,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是她一定是和那个男子在一起,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是在吃饭,还是在床上……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痛苦难当。♀
我信步走进了一道小巷,小巷里一间间低矮的门店亮着粉红色的幽光,一家家的玻璃门上写着“美容美发”的字样。听别人说,到了夜晚,如果发廊里的灯光是白色的,那就是正规的发廊,如果是红色或者绿色的,那就是俗语中所说的“鸡店”。我看见那些坐在玻璃门后的女子,袒露着异常丰满异常白皙的胸部,脸上被化妆品涂抹得呆滞而木然,她们穿着高高细细像削尖的铅笔一样的鞋子和短短的裙子,裙子下露出肥硕而饱满的半个屁股。她们坐在玻璃门后,向每一个从这道小巷走过的男人招手来呀,来呀无论这个男人是少年还是老头。她们脸上是千篇一律的像纸花一样虚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