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楼下,我感觉一下子虚脱了,刚才一直支撑的那口气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点燃一根烟,麻木不仁地抽着。
抽了几口烟,我胸腔里的委屈喷薄而出,用力拿烟头在胳膊上扎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突然醒悟到,一切都结束了,我还要这些垃圾做甚哩,干脆一把火烧了算球。
我掏出打火机,打开箱子,试图把这些玩意都烧掉,可总是点不着。点不着就他娘的全都扔了算啦,什么都不要了,家园摧毁了都可以重建,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我把箱子丢弃在路边,大步流星奔向过去,奔向我用尽心血创建的公司。10、人心叵测
米欧的电话飞了来。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我一样疲惫不堪,沉郁地说:“老摆,出来喝点酒吧。”
我预感到他估计也跟我一样被人抛弃了,同病相怜,我说:“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米欧说:“今天天气有点冷,我觉得很孤独,想找个人说说话,可不知道找谁好。”
现在是夏季,气候如此炎热,怎么会感觉到冷呢?米欧是不是脑子不合适了?但他所说的孤独击穿了我,让我深感不去喝点革命的小酒就对不起组织。我说好吧,咱们还是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米欧说的地方就是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喝酒吃夜宵的一家大排挡,这家大排挡信誉口碑很好,生意总是热火朝天。我坐到那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有日子没来才发现店子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服务员已经全部换了,没一个认识的。好在老板没换,这个中年男人一脸福气坐在那里,看到我他还热情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几个月不见,米欧的精神显得很萎靡,以前那种精神头似乎都钻进了他茂密的胡子里。我说:“米欧,你这是怎么了?咋整的连车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