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吧。”
他们走到门外,沈焰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他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口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适新,缓缓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求情的话就省省吧。”
“沈哥,这次的事情我应该负很大责任,是我没看好云平,没有管理好药剂,不关云平的事。你知道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是我看护不力,工作失误,你要罚就罚我。”
沈焰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吴迪的肩膀:“你小子,多久没叫过我哥了?从我让你照看云平开始,就没叫过了吧?”
吴迪家境贫寒,读书的时候接受过沈焰的资助。他毕业之后,在医院做实习医生,后来沈焰找到他,给他提供了这份高薪的工作,就是照顾云平。转眼已经好多年过去了,沈焰成了他的雇主以后,吴迪一直叫他“沈先生”,显得客气又疏离。这次为了给云平求情,叫起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称呼,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
“我明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会考虑。”
“沈哥,谢谢你。我在楼上,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吴迪灰溜溜地走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希望沈焰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能够饶了云平。他早该知道的,云平那么主动地爬上他的床,骑在自己身上,狂乱地摇动着性感的身体,魅惑地喘息,叫得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沈焰,这梦一般的温柔乡果然是一个陷阱。他只是为了拿到柜子钥匙,目的是那针麻醉剂吧。
适新好像整个人都坠入了黑暗的大海深处,海水不像想象中那样冰冷刺骨,反而是阳光照射过一整天似的温热,他在里面浮浮沉沉,自由地舒展着身体,飘来荡去。有温柔水草缠住了自己的身体,给赤身裸体的自己穿上了天然的外衣,他想挣脱,想继续漂浮到远处,可是在他四周游来游去的小鱼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小鱼是漂亮的明黄色,绕着他的脸颊游来游去,时不时用小小软软的鱼嘴亲吻着他的脸颊,他觉得又痒又舒服。突然间从海面上传来一道刺眼的强光,他用手遮住眼睛,自己忽然开始急速上浮,他胡乱地抓着碧绿的水草,扑棱着,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适新,适新。”是沈焰!适新迎着强光,猛然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宝贝儿,你可吓死我了。”沈焰搂住适新的背部摩挲,“做噩梦了吧?”
适新张了张口,嗓子却干涩肿痛,沈焰赶忙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水,“喝吧,慢点喝。”
水润过嗓子之后,适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是噩梦,是个好梦。”适新对着沈焰微笑着说。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布置,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你怎么来了?学长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