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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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清楚地记得,她当时就做出了有力的反驳。“看我不缝了你的乌鸦嘴!还历史的经验?你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个屁呀?你找咱们学叔、学婶调查过吗?”那时的徐曼,只是恋爱了,确切地说,只是托付了自己——一个女孩子终归是要托付给一个男人的。实际上,她并没有体验到热恋,不知道爱是怎样的滋味。因此,她不会相信,早有一位北京诗人专门写给她的那句判词:

“我们的黑暗,恐怕正是无尽期也说不定。”(朱英诞《模糊辩》(1973年))

徐曼安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倦意。被田小蕙抚摸过的手,像是施了魔法,变成了跟另一只不一样的手,不再受自己的支配。恍惚中,徐曼觉出那是田小蕙的手。那只手正轻车熟路地撩开她的睡衣,每一根手指都攀援着,或者没有攀援,而是像清凉的蚯蚓蠕动着爬过她的身体。她意识到仍属于自己的另一只手,有义务去阻止田小蕙非礼自己,心里却明白那只手根本做不到。徐曼感觉到身体的渴望发出声响,穿透了黑夜的宁静。当紧缩的小腹引导着田小蕙的手,准备深入无边无际的沼泽时,她觉得再也无法忍受无穷的爱意所产生的重负,无法忍受自己一夜之间的沉沦。徐曼不再信任自己的任何一只手,忽然间,她好像听到了娇娇的呢喃。她坐了起来,必须起身去看看独自睡在隔壁房间的女儿。她勉强站了起来,几乎摔倒在地上,整个身体柔软如水。走进女儿的卧房,夜视灯光里,熟睡中的娇娇安然无恙。徐曼在女儿的小身体旁躺了下来,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

“娇娇,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徐曼听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验:在生活中的某一刻,你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上?

☆、不可思议的离婚

三个月内,徐曼跟田小蕙之间没有再见面,田小蕙约过徐曼几次,徐曼每次都说手忙脚乱下次再说。以往她们约会,即便不是邀约的时间,也是就近的时间。二人相识以来,这是间隔最久的一次。田小蕙不知道,徐曼在她车上做出的那个可怕的决定,不久便提上了议事日程。五月底的那天早晨,田小蕙刚到办公室换好医生制服,听到手机发出特别的信息提示音。她知道来自徐曼,马上拿出手机,看到:“小蕙,我已离婚。下月初便离开本市。离开前,你安排时间我们见一面吧。徐曼。”

田小蕙无比震惊,刻不容缓地拨通徐曼的电话:“徐曼,咋回事?哎呀,不说了,告诉我你在哪?我要立刻见你!——行,就那吧,我马上到。”放下电话,田小蕙让护士长取消当天上午安排的实习医生培训,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田小蕙飞车赶到指定地点,即徐曼那家律师事务所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徐曼还没到,田小蕙要了一个包间,在焦灼不安的走动中,发了条信息说她到了。见到徐曼时,她有些惊讶。徐曼脸上缺乏应有的悲戚,以便证实沧海桑田。徐曼并没有像田小蕙以为的那样如泣如诉,只是说前一天上午,她跟杨广志在民政局平静地办理了离婚手续。个人名下的流动资产归各自所有,居住的那栋别墅——徐曼只可以带走私人使用的物品,以及他们共同的女儿,留给了杨广志,徐曼将离开本市。杨广志答应前妻陪女儿度过最后一个儿童节,离开之前,她可以暂住女儿的卧室。

“凭什么呀?凭什么你要离开呀?离婚就离婚呗,为什么你必须离开?肯定是杨广志以此作为离婚的条件,对吗?”田小蕙在徐曼结案陈词后问道。

“他是提出了这个条件。从形式上看,我满足了这个条件,但我离开与此无关。依照宪法,我有迁徙和选择居住地的权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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