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师傅面额上满是汗珠,汗珠顺着脸腮流落下来,流到眼睛外沿,就用满是污垢的手背擦拭,弄得脸上满是污垢的痕迹,褂子早已流满了白花花的汗渍,分不清那是干的,那是湿的了。
润到底是在工矿长大的,农活不是太理手,看她笨手笨脚的,锄头在她手里不听使唤,东一锄西一锄的,结果一锄下去一颗辣椒倒下了。
我一看坏了,师傅忙了几个月的心血在瞬间被消灭了,润:“啊”的一声惊了师傅,师傅回头一看愣住了,忙说:“我的祖宗呢,快放下”,我赶紧对师傅说:“润不是有意的”我噜噜嘴示意,润吐吐舌头,咋巴着眼睛灰溜溜站在菜园外,像小孩子一样扯着野花玩去了,我忙拿起润丢下的锄头,把最后一点角落的辣椒地锄完,师傅也忙着施剩余的肥。
干完了活,天已经弥漫起了幽幽的墨色,远处的人与景似乎看不清面目了,只是觉得一团团的人影在晃动,迷迷糊糊的。
我肩扛着锄头,师傅挑着粪桶往回走,润终于长舒一口气,说道:“终于完了”紧跟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襟悄悄问:“饿不饿呀”我瞟了一眼师傅违心地摇摇头,说:“你爸都没有说饿呀”心想师傅也不觉得饿吗,其实我早已顿饥肠辘辘了,我想起桌上的腊肉,口水自然而然地溢满了我的口唇,肠子在肚子里使劲的搅动。
师妈这时早已在伫立在宿舍转角处等着我们,一见到我们就问:“怎么这么久才来呀,饭都冷了”师傅忙说:“忙完了,才来,你急什么呀”师妈的好心的问候,结果被师傅呛了一句,润连忙打圆场说“妈妈我去盛饭”润撒起脚丫子跑到屋里去了。
师傅带着我到了一间用油墨毡盖顶,用不规则的木板子钉着四周的简易棚前,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猪大粪的味道,耳边也传来了猪的哼哼声,我问师傅:“谁家还喂猪了”师傅说:“我们呀,自己养一头猪,可以改善生活,本来嘛工资低人口多,要会划算”我“哦”了一声,心想:“师傅家不是只有三口人吗,还有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