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同时还教我们隔壁班的语文并做她们的班主任,常常从我们教室窗外走过。后来我经常会习惯性地望向窗外,期待着她每一次走过的身影,有时候走得很快,有时候抱着一堆书,有时候低着头。我注意到她手中总是拿着一大串钥匙,叮铃铃的,上面挂着一个彩色的挂件,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直觉那是宠物小精灵。后来我近距离地端详过一次她的钥匙环,的确是彩色的卡通图案,但不是宠物小精灵。
有一个做完广播操后的课间,有同学来找我说她叫我去她办公室。难得听到她主动找我,印象中似乎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心跳居然漏了一拍,然后开始强有力地“扑通扑通”。我抬着头装作毫不在乎地去办公室问她什么事。原来她是找我写一篇关于红领巾的文章,说要发在校报上,时间紧迫,当天就要。之前这种被老师征稿要求写文章的事也有,我没多说什么,直接答应了她。
后面一节就是她的课,我记得很清楚,上的是《智取生辰纲》,课堂上以小组分析讨论为主。我于是就准备在课上就把这事搞定了,但是红领巾的主题怎么都写不出来,后来在同桌的启发下灵机一动,写了一封给她的第二人称的情书,只是把她换成了红领巾而已,反正文章里的称谓都是“你”。写得我酣畅淋漓,一气呵成,长久以来隐秘的积压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口。我给我同桌展示了一下,我还记得我同桌当时惊恐的神情,他说:“你真敢直接把这文章给她看吗?!”我说:“有什么不敢!”
下课以后我把文章拿给她,有种暗地里做了坏事得逞的热闹心情。她说:“你肯定在我课上写的嗷。”我说没有。这个谎话太拙劣,她倒也没说什么,低头在那边看起了文章。我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她的反应,兴奋而紧张。果然她抬起头看着我说:“这文章让我怎么交上去啊。”我说完“不管”就走了,然后就没了下文。
大概几周后,我妈告诉说我的文章登在校报上了。我都忘了这回事了,问是什么文章,我妈说就是写红领巾的啊,是她同事的小孩班里发了校报,她的同事告诉了她。至于这张报纸,我的那篇文章,我至今仍未亲眼见到。也不知她最后是如何把我半真半假的情书交上去通过审核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我前面写过,她很少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她叫我回答的大多不是同学答不上来的问题就是古文翻译。对于前者,我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站起来思考一下然后回答,懒得说的时候就直接坐在座位上说个“我不知道”,她也从不追究。对于后者,这古文还不是语文书上的古文,常常是她从别的地方挖掘出来的比教材深奥得多的文章,然后这时候的翻译她总会叫到我。我又不是古人,当然时常翻译不出来,很多次一句话翻译到某个词就卡壳顿住了,要是之前的老师,肯定会提醒帮助一下然后我就可以继续下去。但是她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我不说话她也不说,看着我,也不顾我求助的眼神,教室里刹那间片刻死寂。那时的我也不开口求助她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就自己硬着头皮继续翻下去。这样的事起码有五六次,我不知道后来我对古文的顿悟能力是不是就被她这么磨出来了。
有节课,她请同学上去读古诗赏析的作业。在请了几个同学之后,她说:“我们再最后请一个。”那时候班里同学大概都知道我喜欢她了,不过是开玩笑的那种,于是大家约好了似的一齐起哄让她叫我读。她只好顺应大家的意思点了我的名。
在我走上讲台的时候她眼睛弯弯的抱歉而无奈地朝我笑着,用我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是他们要我叫的。”我朝她默契地笑着,无奈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