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过后回校报到注册交作业,我把一堆本子收上去抱到办公室,看到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的她在办公室里和别的老师讨论她的新发色。她开玩笑说以后买东西没钱了就拔一根头发去抵押。我正听着她说话暗笑,一个寒假不见她果然还是老样子,都没注意她什么站到了我身边。她凑近我笑着问我寒假过得怎么样,有没出去玩。
过了一个寒假,我和A的绯闻似乎还没有被同学淡忘。原本还不错的朋友现在连说一句话都变得无比尴尬。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因为当时喜欢她的学生很多,于是我也以她为借口,为了撇清我和A的关系,主动和大家宣扬我喜欢的是她。没想到最后假戏真做,我把自己一步一步逼进泥淖,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关于她上课,很多具体的内容已记不清。记得她曾要求每节课前请一个同学上讲台做古诗词翻译鉴赏,诗是同学自己选的,然后按学号每天轮流一个。当时我是班里的2号。很快就轮到我了,我选的是辛弃疾的《破阵子》。那天前一节课的课间我就把诗抄在了小黑板上,然后鉴赏之前先朗读了一遍,接着就是我早已准备好的翻译和赏析。词是我认真地选了很久的,赏析也是我准备了一个晚上的。那时候我是真的单纯地热爱语文,不需要任何外力。
我酣畅淋漓地讲完之后得到了她很多的肯定。可是最后她拿粉笔在小黑板上某处画了个转换符号,说了一句让我想钻到讲台底的话。她说,就是这儿应该是“沙场秋点兵”。我一直写成读成了“沙场点秋兵”,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可当时的我真是双颊烧得滚烫。
在我印象里,这个诗词鉴赏的活动好像轮流了没几个人就无疾而终了。我甚至连我下一个同学有没有讲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05年的4月1号,因为是愚人节,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个星期五,下午老师突然通知说不上课了组织大家去爬山。只要听到不上课,同学们就纷纷响应。然后我们全年级就以班级为队伍去了去了某山。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我们学校的地理位置真是好,步行去景区剧院体育场都不过十几二十分钟。
到了山脚就解散了,开始大部队还挺整齐地向上前进,后来就三三两两地前后都看不见人影了。我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在那儿喘着粗气,看到她已经和别的老师坐在一个大树根旁聊着天了。大家都很热,脱了校服外套系在身上,她也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印花T恤。因为要在山顶等队伍集合,我们停留了很久,我和别的同学聊着天打打闹闹,有时会也瞥向她看看她在做什么,开玩笑和同学说“我是喜欢她啊”,毫不避讳。然后下了山回到学校就解散放学了。
当晚我要坐一路以前不曾坐过的公交。我气喘吁吁地赶上了一班车,问司机,XX站到不到,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上车站定。一侧脸,就看见了她。我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那时距离放学已经有两三个小时。她和我是同一站上的车,车上站着的人不多,她也站着,披着墨绿色外套,背对着我,一手拉车环,一手拎着个袋子,有着她固有的潇洒。她朋友站在我身边。她回头和她朋友说着话。她是往左回的头,我站在她的右后面。就这样背对背地,我不时回头看她的后背她的短发,又不停地转过头来,生怕撞上她的目光。天还没有黑,她的脸迎着夕阳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