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我只是凝视灵堂上的遗像,那带着几分世故的微笑,似乎还告诉我,我来搞定他们。
然后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这几天暴雨一阵一阵,狂风一阵一阵,直吹得我心也一阵一阵紧,又一阵一阵地空。
出殡的日子定在七天后,到第六天晚上,风停雨住。
次日,阳光晴和,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这个大礼,请来的几个八音乐队卖力地哭唱。哀凄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社里上空,我虽然不用戴白相送,但想及天风老人的种种,也站在神宫边的松树下目送,哀乐入耳,鼻子酸酸的,脑袋空空的。
这个名义上与我无关的老人,他并不知道,他走了,也抽走了我最后一丝,潜意识里面一直没意识到的,底气和靠山。
带我进入此处的两个人,终于都不在此处。
这学校,或许还会存活一段时间,但,他已经不会属于我了。
或者,准确说,我不会属于他了。
当晚,我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