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点头,“贵妃是个聪明人,贫道也是聪明人,两个聪明人谋事便足够了。国舅实诚,有实诚的好处。”二人借其身份成事,怕的便是与玉成日后做大,控制不住,反而替他人做了嫁衣裳。但是玉成这样一个人在京城毫无背景,宛如一张白纸,一片玻璃,只要控制的好,不怕他凌驾头上。
陆眉道:“实诚的人,活的长久。我这个弟弟看面相是个长寿之人。”
云澜陆眉相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玉成上京之前原本想接廖娇娘同住,廖娇娘却拒绝了。她将从仇家得到的万金都赠与了玉成,“原本便是你该得的。阿娘年纪大了,有口吃喝便能过活下去。我今生所求,不过是报仇雪恨,从那人那里得来的分毫都令我厌恶。”
玉成上京之后稀里糊涂的成了陆国舅,得圣人赐了宅子田地,另封金紫光禄大夫,虽然是个散官,却毕竟是正三品的大员。一时间门庭若市,应接不暇。他差人给廖娇娘送了些京城特产回去,可是家人回来却说,廖家人说廖娇娘失踪数日,遍寻不到了。玉成难过了好久,却也只能作罢。
当初玉成揽了看管张梁的活计,这一次上京,张梁夫妻也作为随从一路跟随。国舅府收拾妥当之后,张梁便携家搬进来,做了账房。玉成心知凤孙也到了京城,便有心打探一番。后听云澜无意提起,慜山郡王,国子监祭酒同时像今上推荐了一个人。玉成便每日差人在街上一边转一边找,心道:总是能让我再遇着你。
果然,一日张梁回报。街上遇到了仇凤孙。
未见凤孙之前,玉成日思夜想。突然得了他的消息,却多了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惆怅。他踟蹰徘徊,接连几夜未睡。张梁笑道:“郎君暂时不见小郎也好,如今他正在备考,若是见了郎君难免分了心思。不若,先暗中接济,待小郎科举完毕,授了官职,您再见他。那时候……”玉成连呼好,他不就就担心到时候一言不合,凤孙扭头就走吗?若是科举完了,又有了官职。凤孙即便是厌恶他,也不能说走就走。他有的是时间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