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抬头看她,说且只能说:“对不起···”这一生是我欠她,欠她的情,欠她的意。
送走菁儿后,冥华推着我会回了小院。爹娘恰好不在,香儿凝儿见状也识趣走开。所以院子中理所当然的就只剩下我与冥华。想说时机良好,景色也良好,最适合谈情说爱不过,可我煞风景的道了一句:“洪渊的浊茶不好待客,皇上又国务繁忙,这里便不多留皇上了···”便将冥华打发回了他的瑶清宫。那一身玄青色的衫子风华落寞,寂寥伶仃。我看着除了快意便是讽刺。凝儿回来时叹息:“杜大人你跟皇上究竟是怎么了?当年明明那么恩爱···”
我摸着我一双废腿不语。或许当年的恩爱是真的,可如今这双废腿也是真的。
夜里,我又做了梦。梦中,桃花纷纷,散落天涯,我看见我桃粉色衣衫,苍泪满目的站在桃树边上,目送一人英然离去,遥听他对我说:“等我!”以往梦见时,我都是看不清他的容颜。可这次,他回眸笑靥缱绻,我能清晰的看见他眉眼间的温情,那是让我说不清楚的滋味,熟悉又陌生。想走近些,更清楚的看清他的容颜,可刚踏出一步,他便烟消云散。
睁开眼,我苦嘲梦中的自己,竟然想知道梦中人是否是冥华。想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皆已不重要。或许是因为这样想着,自此后我便再也没做过这惊扰思绪的梦。
半年后的三月春暖,我孤僻的小院中落了一只雪白的鸽子。香儿抱起它说:“这鸽子真漂亮,杜大人咱留下养着可好?”我饮茶不语,作默许。香儿便高兴的将它装进笼子,凝儿凑热闹的逗着香儿说要将这鸽子烤了去给我爹娘吃。香儿回了她一句:“没人性!”逗得凝儿开怀大笑。
夜晚无人静时,我将鸽子取出,展开它的双翼,找到了我想要的那根羽毛,并拔下。又在细长的羽管中,抽出一张细小的字条。不得不承认塔克汗的小心谨慎,如若不是我,怕是这字条一生都不会有人发现。
“吾欲求大奨江山,君可愿助吾成此大业?”字条上的一行字,意思明了清晰,直白的可以。想说这言语如我所愿,更如我心意,故我回信“吾随知己者行”。于是乎,自此后的每月初一的夜半三更,都会有一只白鸽落在我窗前。就这样在我与塔克汗的谋划中,又是悄无声息的一年。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隐约的觉得,冥华是知道的。
这一日是我爹的生辰,冥华差人来到小院儿,说要为我爹祝寿。我爹本想推辞,但圣意不可违,没了办法,只好叩拜谢恩,与我娘穿着正装,又带上我去见了冥华。我心里明白的很,其实冥华是想找个机会见上我一面。
然后,不大的饭桌上佳肴丰盛。冥华穿着如我们初见时候差不多的玄青色衫子,笑容满满的与我爹畅谈国家大事,从内政到外政,无一不谈。因谈的开心,故喝的开心。又因我爹年纪大了,所以两壶酒下了肚,我爹便醉意滔然。打个酒嗝,他老人家道:“老臣听说,塔克国正暗地集结兵力于苏陵一带,欲对我国图谋不轨?”
冥华点头:“早年时塔克国便对大奨虎视眈眈,朕本以为将菁儿远嫁联姻,最起码能安抚他们十年二十年,没想到这才三载五载,他们就...”言还未尽便叹息。
仰头一盏酒,我爹说:“老臣不解,没道理啊。他塔克国虽窥视我国已久,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