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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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上写着“语文”,因而他也不知道要给卜丁教些什么,他还特意到学堂里去打听,发现学堂里给那些小男孩教的“语文”类课用到的书就有六本之多,最后他挑了一本——《幼学文选》。再有就是算术书,他挑了一本《易算蒙求》。

再买了笔札等文房用具就回家开始教起了卜丁。要说练字也是他自己写的帖子让卜丁去照着写。虽说这处地方的字的结构与他最熟的汉字相差得也不只是一分半点,可是对于他一个从小练毛笔字就是练大篆而不是练正楷的人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即便这里的字的形象结构再怪异,他也是能较轻易地辨识的,需要他猜的字也只占少数,且猜也能猜对,再到他自己动笔写,也是能把握住那些字的结构美感的。

像他家“范字小吃”的那一条市招上的字就是他写了让人去绣出来的。且这也不是仅他一个人看着好看,自他那个“范字小吃”的幌子挂上了街后,三天两头就有人来问他这是找的哪家做扎绣的给做出来的,字这么好看,他就说是他写了后再找人绣的。其中有人就不相信,说之所以会打听是因为他自己开的酒肆近来要换块牌匾,还没定下让哪家刻,不经意看到了他这幌子,就想着也找这人写这字,再拿了去给刻牌匾的铺子里刻。他说真是他写的,要不然就拿了纸来,不要钱写了赠予他就是了。那人那回就让他去他酒肆,范禹写给了他,他才信,之后真就用了范禹这字再去请人刻的牌匾。

之后三不五时的就有人问范字小吃这幌子上的字是打哪儿来的,可也不是回回都能遇上范禹刚巧就在他档口上查看大家的工作的。于是那以后,范禹由他档上的人口中得知比方说哪天哪天又有什么人问起这事儿了,他见这样被问起的次数多了,就跟他档上的人说要是再有人问起,就跟那些人说,把要写的字写下来交到档上先收着。

这样这档上的人收好了,范禹哪日去了就取回家去写,写了再给档口上送过去,到时那些问他们要这字的人再来这档上取就是了。

因此这半年时间里,鱼女城里出现了一种字体——不知名的字体,反正不少地方都在用。仿佛是一时间就见这城里好多间酒楼、酒肆、绸缎庄、漆器铺、铜器行的牌匾、幌子上都用的是一种统一的字体。也不知道是哪家先用、哪家后用的,总之都用上了同一种字体,反正看着相当好看就是了。

甚至于某一天,范禹上夏侯乙那儿吃那顿他每日必“蹭”的晚饭时,夏侯乙忽然还停了筷子问他:“哎?我今天经过你家小吃摊时见你家那幌子,怎么用的也是这城里这阵子特别时行的一种字体呢?你什么时候换的,连这一个风向你也要跟,怎么不见你在穿衣裳上头学一学这城里时行的那些打扮,穿来弄去的也是那几件。”范禹也一停筷子,把嘴里的嚼了咽下,正经说道:“哎!你弄清楚!我那幌子是这城里第一家用那字体的好吧!”夏侯乙蹙额看他:“是吗?”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地气人。就像是一个样貌平平的女孩先穿了一个款式的衣服,再来才是一个姿色丰艳的女孩也穿了同样一个款式的衣服,可是往往在别人眼里就是那个容貌好的女孩是穿在先的,而那个容貌差的是后穿的、在学那个容貌好的穿衣服一样。

往往就是这样的,像范禹这字的事情也是一样。这城里不少“顶级”大商号现在都在用这种字体,这么一来,到了最后就反倒像是范禹在跟风学他们、用起他们那种大商号的人才有的品位选出来的字体一样。

范禹说:“是啊,难不成还有假?你以前也见过那幌子的吧?不记得了吗?一直都没换啊。”跟着,想想又气,倒不接着吃了,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换牌匾?”夏侯乙则说:“倒不是,我家的牌匾都是我自己写的,金漆招牌,怎么的都不会换。”范禹一听,挟了一筷子菜,继续吃了起来,想着不要去为这种事情多想了,浪费时间与情绪,还是以一种舒畅的心情吃好每一顿饭才是最实在的。

这种事情其实肯定是会让人生气的,就像一个人跑到那个样貌平平却先穿了一种衣服样子的女孩儿面前问她,你怎么学那谁谁谁穿衣服呢,一天到晚的就会跟风学人家穿衣服。那个样貌平平的被这样说了,肯定心里会不舒服的,会觉得有一种被冤枉了的感觉。

不过范禹到底也不是一个女人,心量怎么的也要开阔一些。被这人冤枉了他跟风就冤枉吧,也不会少掉一块肉。这么想着,也就又舒心地吃起了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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