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就说,夏侯乙这个人真是不错的,和气又大度,体面且还知道体谅人。
于是他说:“那些东西我不如变了样子给你做一些适合放在酒楼里卖的,像是那肉可以用我秘制的炭烤酱腌了,用大杖烤了后再切成片,摆碟端上桌。那披萨还能做成烤包子的样子。”夏侯乙一听,自然是肯的,就问:“行的,我这儿横竖是缸多,改明儿搬几个去我酒楼里的火房里用来烤你送过来的腌肉和烤包子。”范禹说:“行的,到时候我把这种烤肉要用的炭与混合木屑给你调好送过去,每天将大条的肉给你腌好了,还有包子也给你先包好,再让人将它们与那些糖棒一道给你送过去。你不声张地让自家厨子烤来卖也就是了,横竖你们两家的厨子每月也自己会推新菜式出来的。只别说是我给的就行了。”夏侯乙则说:“行的行的,我也只是不想你为难。不过你这提议真不错,神不知鬼不觉的。”
夏侯乙还问他要不要这两个缸,要就到时候与那张床一道给他运过去。范禹说他要的。
说完了这事,两人就走出了这什物房。出了什物房往右手处一拐就前往在北院的花厅去了,想着等到了后坐着再等等也就该开饭了的。
在去往北院花厅的途中,经过一处花园,由花园的石拱门看进去,竟有一片粉色云海。范禹一细看,那不是海棠吗?可闻着又是那样地香。那到底是不是海棠。海棠和樱花似的,一开了就是一片粉色的云海,只是海棠无香,是一件憾事,可这儿这长得像海棠的花竟有一阵虽清淡但却郁塞的香气,一直弥衍在空气里,引得人想往这处园子里钻。
于是范禹就被勾进去了。夏侯乙本是走着走着的,一看身旁人都没了,就再退回了几步,往那园子里勾头一看,发现那个范禹竟然跑到云棠树下面去了。
在他身后朝他一看,觉得这人肩膀薄薄的,而这人的那只庇股因引颈向上的那个动作而微微朝后上方撅着,整个人像是一条被一根看不见的线吊住了嘴巴往上拉的鱼,看着有些好笑。
夏侯乙走近了,问:“你在做什么?”范禹问:“这树是海棠吗?这味道可真好闻。”因范禹即便是翻查这身体本有的一些记忆也是不知道这树叫什么的,本有的记忆里也不知道海棠这样东西,海棠这东西毕竟离他十四岁以前的生活是相当远的,也就因此而完全不清楚这是什么。夏侯乙说:“海棠?这叫云棠。香气是挺好的。”
说着,还伸手攀折了一枝细的下来,在范禹身后勾手将那细枝伸到范禹鼻子底下,也好叫他闻个痛快。范禹一看这人竟把花都折下来了,他本意也只是想闻闻这花香,因为没闻过海棠香,眼下见这些长得像是海棠的花树竟有香,他一是觉得好闻,二是觉得稀奇,才这样地跑了过来树下闻的。主要还是觉得稀奇,而要说到有多陷溺于这花香,也说不大上来,毕竟他原本是一个正宗的男人,也不大可能会有多着迷于花香的。
他刚想责怪夏侯乙两句,想问他怎么这样不“环保”,这么不爱护花草树木,说折就折了,可又一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兴许是见着了自己一副见到了这个就很稀奇的样子,才索性折了一枝下来赠与自己的。于是他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来,接下了那一枝,还道了谢,伸近了鼻子,闻了闻,确认了这花的味道。
接着,两人就走去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