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的口径的开口时,他就停了手里的刀,转而用一只勺进去挖那些椰肉出来,也是一样盛进了那个木钵里,与椰汁混在了一起。
接下来,又是一气的捣汁与过滤的动作。直至出了浓醇乳白的椰浆,他才开始熬糖。最后制出了三百来根的椰浆手工糖,且还是与手工凉棒的大小是一样的,也不知够祖辛吃上几天。
制备了这个,也还没有完成他这一晚上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个凉棒要做,明早一早还要送去夏侯乙那里让他卖。按他这卖法,想来八百根也只是供他那一间分号一天的量而已。
而如今他山下宅子里也没有人会做他这种糖棒、来代他的劳,他便也无法假手于人,只得自己亲手将这一应全套的工序由头做至尾。
其实,实在说来,他是不怕将事务分拨给他人去做的。他虽深知保全商业机密与财产、生财资源的私密性的重要性,可他也心里相当明晤如何在将事情交与他人做时又同时保全那些秘密不外泄。每一样东西,他只要掌握住一个最关键的核心也就够了,余下的都是可以交由他人去批量完成。像是那个灰麦包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过滤后的水,那个呱呱最关键一点就是食物原材与最后炒制的过程以及水边的山葵做成的泥,而他家的手工糖则最关键的点是在麦芽糖浆上面。没有了那个麦芽糖浆,就断没有最后的这种手工糖,而试问这里有哪个人能想得到发麦芽是能出糖的,这里好像人人家里都是有了一把麦子就恨不得能分成十顿去吃,哪还舍得用它来发成芽,且谁能知道不用细麦发芽也可以,用牲口也不吃的粗麦也能发芽,且更甜。
他知道如若哪日这些手工糖要量产的话,那他只需把控住这个麦芽糖浆——只由他宅子里做好了送下山去,到宅子里再交由里头匠人们混合熬煮即可。可事实上是他并未想好是否要量产来供给侯乙酒楼那样大量“大肆”地去卖。他原意本也只是想拿那凉棒去给夏侯乙吃了解乏,拿那暖身糖去给祟侯免家里母亲与众姊妹吃了御寒,再有就是给无意间发现了它们就吃得完全停不下来了的祖辛与婆婆解解馋而已。
起先也只是这些想法,没有再多了,因他本来心大,想着做一个呱呱做出些名堂之后便要再往更精采复杂的小吃上面发展的,哪里晓得没有更高深,反倒还往回退转了,变成要他制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糖了。虽说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糖放在了这个时候竟也成了一道新鲜的东西、成了一个新奇,可毕竟与他原意相悖。
也因此他在这一刻都仍是未想好是否要将这一种食物量产,并还在心中忖度了一番,如若那个夏侯乙也像他表哥一样非要他也在日后做大批这样的糖供个十间八间的,那他是否要应下来。虽应下来一样有得赚,且还真是赚狠了,这东西物虽小,可是讨喜,摆在侯乙酒楼里既卖得上价,又走量走得相当顺畅。这样的东西讨喜是自然的,因嗜甜是人的天性,最单纯原始的味蕾享受怕不就是来自于甜味了,且一旦甜东西被做得好看了,是不怕不好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