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疏淡淡回过头去,也不与余二多做解释,面色无波无澜。皇宫地处风水至地,玲珑宝器法阵森严,余二如今乃半龙半妖的体质,带着妖气闯进重重守卫的皇宫毕竟不甚妥当,方才那一握只是传了他些许仙气护体,免得在宫中横生枝节。余二哪里看得出来这些,以为凤疏又出什么阴招整他,反正他如今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绷好心弦暗自戒备了半天没觉得周身有何不适,呸了一句悻悻然皱眉朝凤疏送把眼刀,心道这老凤凰愈发举止古怪。
真龙天子这句成语所言不差,人间的帝王或多或少能与龙族搭上点关系,凤疏见偏殿一处龙气最盛,便径直落在殿前。他二人仗着隐身术法,毫不忌惮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径直登堂入室,仿佛进的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而是自家后院花园。雕金描银的龙榻之上果然卧着一人,约莫而立之年,眼角缀着几丝细纹,眉宇之间缠着些许阴郁,看来便是当朝天子。
余二瞄了几眼榻上的皇帝,心道若是东海龙王变成人形,估计也是这般一梦南柯的模样,他跟着凤疏凑近打量,看了几圈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见凤疏眉头微蹙,便开口问道:“看出甚么了?”
凤疏摇了摇头,直起身来,眼中些许疑惑神色如石子投入波心,须臾之间慢慢消失不见,微风从敞开的边窗掠入殿内,吹摇起栊间绣幕,剪碎斜阳光影,一切倒是十分如常。
殿内诸人都没察觉到殿中多了余二凤疏和凤澶,余二看那皇帝睡得十分香熟,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就要断气的样子,他们三人隐了一会儿,余二无趣地几乎也要随着皇帝困倦过去,凤澶不安分地拿爪子去抠了抠余二,吧唧两下小喙,余二知道这是小鸟儿肚饿的表示,如逢大赦,朝凤疏轻声道“小鸟儿饿了。”
凤疏闻言看向凤澶,静如流水的目光中有几分探寻确认意味,凤澶眨了眨眼睛,歪开头去一脸无辜,凤疏倒也不再耽误,即刻带上余二飘离皇宫,就在朝歌城中寻了一处酒楼落脚。
凤疏周身气度自然不用多言,余二跟着他后头十足十像位随从打手,这酒楼里的小二剔透伶俐,吆喝着忙将贵客迎到楼上雅座,点头哈腰殷勤周到,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余二怀中的凤澶,余二瞅着小二那张笑出满脸大褶子的脸,心忖这小二若是安上条尾巴,倒和对面山头的沙皮狗精相像的很。
小二布上菜单,客气招待道:“小店各式山珍海味鱼虾蟹肉一应俱全,厨师煎得炸得炖得煮得样样精通,也代加工食材,客官您大可随便吩咐。”
余二一愣,瞅了瞅怀中的凤澶,不由哈哈大笑,把凤澶往桌上一抛,戳着凤澶的下巴乐道:“小鸟儿,你喜欢被清炖还是红烧?”
凤澶歪了歪脑袋,似乎真在思考自己是喜爱清炖还是红烧,它哪里听的出来余二的调笑意思,凤疏握着茶盏的手指倒是紧了一紧,最终只哼了一声对余二以示警告,还是任由一人一鸟随便折腾去。
余二逗完小鸟,心情舒爽,点上好菜领着凤澶大快朵颐,那小二不知凤澶是何物,心中只当是只长的漂亮的花鸡,头回见到人与鸡同桌共食,几乎没被唬上一跳,啧啧称奇。
那雅座乃是被屏风隔出的小包厢,靠着临街窗户,朝歌城可算是人间首等繁华之地,大道连狭斜,白马七香车,行人络绎不绝,路边大道张灯结彩,白天庙会,晚上灯会,从七月初一到七夕佳节,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