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也不想清楚,可段敬学既然能罩得住一个赌场自然有他厉害的地方,这金四就是相中人家长得好看便失了心魂,他可不愿意陪着搭进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姐姐,这可不能用来赌。”
段敬学不由一愣,傻傻地看着百事,见百事又要跳脚,自己摸着鼻子掩饰着嘴角无奈的苦笑,是啊,时至今日,他竟然还是会为了所谓的真心而动容,真心喜欢又能为彼此做到哪一步呢?百事的风流韵事他自己都不忍直视,这关山日后若是知晓了还会这般义无反顾么?他不敢肯定,甚至突然醒悟,百事始终不愿寻得一人托付终身许就是没来由害怕两人压根儿无法走到最后那一天,不如索性从未开始。
傅明的心却也是被关山这一句听着质朴却充满天真的话狠狠搅了一搅,闷闷的疼,赌么?呵,当年他就是太自信,却无可厚非地赌输了,输了人、输了心,他,现下才开始怀疑他还能要回敬学的心么?
关山说这是自己的真爱,不能赌,段敬学垂眸想了想还是笑了起来,“爱不爱、喜不喜和我这当老板的也没半个大洋的关系,真爱也好、假意也罢,到底是你一家之言,你看你,追个人都快把人给逼疯了,如今这大上海可是流行绅士风度,这样看来先生你怕是还欠了些规矩吧?是男人就爽快些,赌与不赌?”
关山盯着百事瞧了又瞧,倒像是终于察觉百事一脸狼狈似的,面皮也有些撑不住,回头看着段敬学便说道,“便是你赢了,我也只是不纠缠,我绅士。”
段敬学也没管百事乐不乐意,反正她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也不愁,当即领着金四和关七进了二楼贵宾室。
傅明带着阿九保镖一样紧跟其后却是被七喜拦在了门外,七喜有些为难地说道,“老板赌牌外人不能旁观。”
傅明刚及瞪眼,他妈的老子是外人么?段敬学漫不经心的声音淡淡传出来,“让他们进来。”
贵宾室里头是一张红腿绿绒皮面的四方桌,上头规规整整地摆放着一盒麻将、一副牌九还有六粒骰子、一个骰盅,段敬学大大方方地一指,说道,“规矩照着时兴的来,样式你们选。”
金四将那六粒骰子放在手中掂掂,突然抄手夺了桌上的骰盅天花乱坠地摇起来,段敬学“哇哦”了一声,就差鼓掌相庆,却也是悠然自得地往东面儿那方椅子上坐下,金四极为自信地将骰盅盖到桌上,眯起眼睛挑了段敬学一眼,自若得意地掀了骰盅。
一柱擎天,摆开来六个一。
比最小点段敬学无路可退,金四不由咧开了嘴说道,“老板,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