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学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都涨着疼,闻言破口怒骂,“操|你大爷的,白痴和智障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你丫根本就是脑残!”
傅明却是不理,畅快地哈哈大笑着,顿时觉得脑瓜上的头皮都要被掀起来,辫子扯在段敬学手里不由随之向后仰去,说道,“这么多年都不长进,拽辫子顶屁用?真行你就给我头发都拔光喽!”
段敬学突然不动了,软绵绵地趴着不声不响,傅明眉峰一耸一手拍在段敬学的屁股上,说道,“嘿,这就闹不动了?”可段敬学仍旧没喘气儿,傅明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身上还有伤病吧?一惊之下慌忙将人放下,恨不得里外三层仔细检查一通,嘴里着急问着,“可是哪儿不舒坦啊?哎,怪我!”
段敬学低着头嘴唇紧抿,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散开,这副委屈娇羞的模样掺和着那一撮胡茬效果果然很震撼,傅明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飘到段敬学的下巴,两只手就捧着段敬学的脸想抬起他的头来,那个瞬间,段敬学的嘴角渐渐扬起,傅明眼前一花,别在他腰间的枪就已经抵上了他的心口。
傅明的眉峰渐渐躺平,深深地看着段敬学,他们隔得如此之近,近到段敬学平缓而凉薄的呼吸都能吹动他脸上的绒毛,他们隔得又是如此之远,远到他捧着他的脸望入他的眼也猜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心思,他的敬学,娴熟而坚定地拉上保险,竟是毫不犹豫地指向他的心脏。
段敬学笑得清浅,傅明看得深切,时间停止、空间静默,一时两人眼里都只有彼此,全世界都成了背影,好一个相爱相杀、虐身虐心的时刻,七喜极是自来熟地揽着阿九的肩膀,煞风景地说道,“啧啧啧,你老板还挺有款,我老板眼都直了!”
阿九想,一哥确实挺有款,但姑娘你是哪只眼看到三少眼直了?就是此情此景就该有个人看直了眼,那也铁定是一哥……
段敬学笑眯眯地说道,“七喜,再啰嗦老子就先赏你一发!”
七喜翘着兰花指冲段敬学含羞带怒这么一指,娇滴滴地说道,“讨厌啦,老板~~~”
三个波浪小转音整得三个大男人心尖儿都是一颤,阿九面瘫惯了心头剧震也能安稳如山,段敬学嘴角直抽搐,寻思着回去怎么弄死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晓得添乱的女人,傅明脸色很微妙,隔着墨镜都能瞧见段敬学眼里的凶光,好半天才似是无奈似是妥协地叹了口气,默默拉过段敬学的左手,一言不发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掌心赫然躺着六发子弹。
七喜看了嫌弃得不知如何是好,虎虎虎,虎了半天还是个渣,阿九想三少果然还是心软,一哥这么多年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段敬学表面很淡定,实际上心里头已经被草泥马践踏出翔了,恨不得挖个洞直接埋尸,傅明嘴边带笑地说道,“真要杀我解恨,就不该心软手软。”
段敬学刷得将手抽出来,六发子弹嗑噔嗑噔砸到地上,面红耳赤地说道,“不杀是不想弄脏